婚紗大了點(1 / 2)

婚紗大了點

安寧跟母親一起吃了晚飯,父親跟哥哥在晚餐時間沒有回來。母親在飯前打了個電話給父親,父親說有要事脫不開身。

而哥哥,是他自己主動打回家的,說晚上有飯局,回來估計很遲了。

安寧在看到母親掛斷電話的那一刻,清楚地看到母親臉上閃過濃濃的失望,母親一向期待一家人能夠一同用餐,但是一家人在坐在一起的日子,在安寧的回憶中,少之又少。

除非過年過節,其他日子,家人人數到齊,比較難得。

母親幸福嗎?安寧不知道,若是換位思考,她肯定覺得不幸福。

但若是她嫁給潘冬子,她覺得她肯定會比母親更加不幸福,她連幸福的影子都觸摸不到。

“安寧,你跟冬子的婚禮定在下個月六號,那天是好日子,親朋好友的請帖都已經發出去了,你的同學朋友,我們沒有發,這裏還有些空白的,你去寫上你想要宴請的人,然後給送過去。”

安寧剛洗完澡,母親便敲門進來說,安寧擦頭發的手不經意間微微頓了幾下,她又略微整理了心情,再抬起頭的時候,她眸色也如外頭的夜色沉澱了下來,心情竟是難得的平靜。

她仰起頭,慢慢地笑了笑,“好。”隻是她未察覺到,她曾經純粹愉悅的笑容,早已淡去不複存在了。

其實,她一點也不想找自己的朋友來參觀這場有名無實的婚禮,兩個主角當事人根本就拿這場婚禮當鬧劇,誰會真心待它呢?

都說婚禮是神聖的,但他們雖然同床共枕過,但跟露水夫妻又有怎樣的區別呢?

母親似乎能夠理解她的為難,沒有在她房間多呆,隻吩咐她,“好好休息。”便離開了。

安寧目送母親的身影離開,她遲疑的視線還是對上了那些空白的請帖,眼睛幹澀枯燥,隱隱地泛著酸意。

她忽然有些心煩,走到窗邊,開了窗,大口大口地呼吸,她不能放縱自己,隻能選擇遺忘,但是她忘得了嗎?

安寧是在母親的呼喚聲中醒來的,她睡得很沉,這幾天在外奔波操勞,她根本就沒有睡過一個徹底的安穩覺。

估計是回到家的緣故,又是自己熟悉的床跟房間,所以睡得特沉,若非母親的叫聲,她大有一睡不起的跡象。

簡母吵醒安寧的原因,是因為潘冬子來了,正在樓下的客廳等安寧,說約好了攝影師,兩個人要一同去拍婚紗照。

她望向鏡中的自己,剛起床,穿著睡裙,一頭長發還亂糟糟的落在肩上,遮住了小小的臉。

安寧睡得充實,皮膚看上去比前幾天好多了,晶瑩剔透,不似前些天的黯淡無光。

安寧收拾自己的時間很短,因為要拍婚紗照,化妝師倒時會用鬼斧神工的完美化妝術打扮她,不需要她再畫蛇添足了,她才十九歲,也沒為自己化過妝。

安寧下樓,潘冬子在客廳跟她父親侃侃而談,而她一向表情嚴肅的父親頻頻點頭,對潘冬子的見解看來十分滿意。

此時的潘冬子,目光沉靜而內斂,眉宇間有些倦意,安寧以為他的注意力在她父親身上,誰知她下樓在拐角處,潘冬子的眸子邊直直地朝著她射過來,眉梢微微揚起,似乎若有所思。

簡濉溪順著潘冬子的視線望了過來,保持著唇角那抹弧度妥帖的微笑,“安寧終於下來了,冬子等了你不少時間。”

潘冬子慵懶地靠在沙發上,微微仰著頭,饒有興趣地看著安寧,沒有吭聲。

直到安寧從樓梯上下來,走到他麵前,他才起身,很自然地伸手,抓住了安寧置放在身側的一隻手,扣住她的手指,她的手指白皙纖細,柔若無骨這四個字猛然間在他的腦海中浮了出來。

潘冬子的手指修長有力,指甲修剪整齊,掌心溫潤幹燥。

他眯了眯眼睛,伸出另一隻手手鬆了鬆襯衣的領口,微笑:“伯父,我帶安寧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