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笑笑,“原來這兒的老板是老張,他退休了把店教給他兒子管,我跟老張比較熟,小張還是通過老張認識的。老張因為跟人鬧騰被抓進去了,那回我在現場,幫他解了圍保釋出來,所以他對我敬佩的很,把我當成他的救命恩人。哎,後來這整一家子都把我當成他們的救命恩人。”
“老張帶我來店裏,給我做了幾樣川菜,他廚藝精湛,這兒的廚師都比不上他,他是真正科班的川菜廚師出身,而且自己研發能力也強,所以這兒的生意才能這麼好,這兒多半是回頭客。”
陳銘說著說著像是陷入了回憶當中去了。
“那他怎麼不擴大門麵呢?這兒的生意這麼好,再盤下兩間店麵都不嫌地方寬敞。”
安寧覺得納悶。
“老張說不想擴大,這兒都照顧不來了,再擴大更照顧不來了,這兒的夥計都跟了他幾十年了,本來他想結束這店的,夥計對這兒有感情了,都說不走,所以隻能繼續下去了。擴大不擴大,看他兒子小張的意思了,反正他現在是不管事了,圖個清靜。不過小張也不是天天來的,他真正的職業是某家知名稅務所的合夥人,他們家也不差錢。”
安寧沒想到還有這麼一段插曲,小張低調得也看不出派頭來,這家人過得應該很快樂。
當熱騰騰的菜上來之後,安寧開動筷子,陳銘也拿起了筷子,安寧白皙的臉色很快被染上了一層紅暈,可能因為麻辣的緣故。
他們也終於步入了正題,談起了宋丹丹的事情。陳銘說他要跟宋丹丹好好談談,要單獨談,宋丹丹必須要坦白交代當晚的一切,不能有絲毫的隱瞞,如果她想要脫罪的話,就要完全地信任自己。
安寧說轉告宋丹丹的,這兒的菜,真的是十分的爽口,很下飯,安寧吃了足足兩滿碗的米飯,她很久沒有這麼好的胃口過了,還真難得。陳銘帶她來這家店,還真是來對了。
以後,她也會自己來光顧的,畢竟這兒雖然店麵不起眼,但是是真正的天堂,比那些五星級飯店,高級西餐廳,都要來得好吃。
還有,最主要的是,價廉物美。
安寧以為陳銘既然是老張的恩人,小張應該不會收他的錢的,沒想到小張毫不留情地笑納了,還衝不知情的安寧哭訴道,“不是我想要收他的錢,而是不收他的錢,他威脅我下回不來了,我才勉為其難地收下。”
小張這人還是蠻幽默的,安寧跟陳哲飯飽之後,離開了那兒,兩個人去宋丹丹被拘留的警局。
宋丹丹不在昨天那個房間了,警察給她換了個單人的,比之前很多人窩在一塊兒環境好了不少,至少不那麼鬧騰不那麼沉悶。
安寧先進去跟宋丹丹溝通了下,然後讓陳銘進去,對於陳銘,宋丹丹先是抗拒,但在陳銘有技巧、循序漸進的勸說下,她終於接受了陳銘。
她開始跟陳銘說了很多昨晚的細節,有些甚至沒有跟安寧說過的。
陳銘出來的時候,麵色平靜,安寧忙問,“怎麼樣?”剛才陳銘跟宋丹丹談了很久,安寧在外頭等了很久。
“你放心,應該沒問題。”
陳銘安慰安寧道。宋丹丹的很多細節,都對本案很有幫助,陳銘也相信不是她做的。這個女孩跟安寧年紀相仿,卻被人包養,她臉上的濃妝讓她看上去比安寧成熟不少。
她年紀輕輕就誤入歧途,自甘墮落,還是讓陳銘蠻痛心的,當年他也是生活困難,年年用功拿獎學金,課外兼職多份家教,但還是咬牙堅持挺了過來,一步一步擁有了今日的一切,他還是蠻有成就感的。
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他也不會因此而看不起她。
二點的時候,安寧正被陳銘送回學校,宋丹丹的事情,陳銘說會幫自己處理,接下來的,不用她管。
安寧在陳銘的車上,又收到了潘冬子的短信,上麵說,“飯吃了沒?我還沒吃飯,餓死了。”
安寧摸不著頭緒,這個人,發這麼無聊的短消息來,是想要說明什麼?
自己是不會同情他的,他堂堂潘少,一個電話打出去,或許跟秘書說下,什麼山珍海味沒有,跟自己博可憐,也忒犯賤了。
安寧立刻動了動手指,毫不留情地將這條短消息給刪得一幹二淨了。
沒想到五分鍾後,又有一條短消息進來了,“你那室友的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
安寧躊躇了下,還是回了一條,怕他出手幹預,“別多管閑事。”口氣有些不耐煩。
安寧不知道的是,潘冬子此時正在開會,他坐在會議室的主位上,業務部的經理正在說上季度公司的營業業績,還有利潤,年計劃完成了多少,說得是口沫橫飛。
潘冬子看上去明顯心不在焉,他手機是設了振動的,他在明目張膽地發短信,每個開會的人都注意到了,都盡量做到視而不見。
老板分心,他們做員工的,能怎樣,又不能炒老板魷魚。
雖說目不斜視,但是那目光還是若有似無得飄向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