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壓著她,她根本無法撼動三分。
她沒有聽錯,情人,果然是要取悅男人的,情人,果然是要承受常人無法承受的巨大屈辱的。
安寧忽然平靜下來,她張開眼睛,茫然地看著潘冬子,她告訴自己,自己不能違抗他的命令。
她告訴自己,這身體不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她給自己默默催眠。
深紫色的床單上,年輕的女孩有著近乎綢般的白皙肌膚,腰肢異常的柔軟,胸口有著輕微的起伏。
他半壓在她的身上。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潘冬子視線掠過去,發現是安寧的,安寧這一刻也發現了是自己的。
她下意識地伸手去夠去,沒有拿到,離她有些距離,她又被潘冬子沉重的身子壓著,她右手的中指慌亂間碰到了手機,手機從床頭櫃滑了下去,墜地的聲音,有些刺耳。
潘冬子不慌不忙幫她撿了起來,看到熒幕上閃爍的那個名字,他的眸子跟著沒由來的一沉。
“原來是陳哲,這算不算是你心有靈犀啊。”
潘冬子滾燙的手指不疾不徐地探入了她的裙擺,他淡淡地輕笑起來,“安寧,你說要是陳哲知道我們正在床上幹什麼,你說他會不會衝過來殺了我呢?”
這一句話,讓安寧渾身的血立刻冷了下來。
她不敢置信地睨著他,沒想到他這般的惡毒,不知羞恥。
在他麵前,她已經受盡了屈辱,他還想怎樣折磨她?
這個惡魔,還口口聲聲說愛自己,他這畸形扭曲的愛,還是愛嗎?
很可怕,她真覺得可怕。
原本靈動的眸子,此刻仿佛枯竭了,黯淡得沒有一分光澤。
他勾了勾唇角:“我幫你接通。”
“安寧,你說他應該有權利知道我們在一起的。”
安寧有片刻的恍惚,她的聲音嘶啞的像是在沙漠中行走數日沒水喝的人,“你……你……”
潘冬子的目光垂落下來,亮光一閃而逝,最終還是按下了接通鍵,將手機置放在安寧的耳邊,他拿著,也不給她接著。
陳哲著急的聲音傳了過來,“安寧……安寧……”
安寧清了清嗓子,嗓子異常的幹裂難受,“喂……”一出聲,就被精明的陳哲給察覺出了異樣。
“安寧,你怎麼了?”
潘冬子輕輕嗤笑了一聲,狹長明秀的雙目中隱匿著一絲戾色。
“安寧,是誰在笑?”
安寧知道潘冬子分明是故意的,是啊,他是故意接這個電話的,想要讓陳哲難受。
他明明答應自己放過陳哲的,卻依舊不依不饒地對付他,這個男人,說話真的算數嗎?
安寧死死地盯著他,像是在無聲地質問他。
潘冬子唇角微微翹了起來,他以隻有安寧一個人聽得到的聲音輕輕地道,“安寧,我隻答應你在事業上不為難他,讓他回到原先的軌道上,我可不保證他還對你死纏爛打。我的情人,隻有我一個人享用,我心眼很小,不喜歡我的女人身邊圍繞著很多討人厭的蒼蠅。”
“你最好給我記住,否則,我是見一隻,拍一隻,絕對毫不留情。”
“安寧,安寧……”
“陳哲,我沒事。”安寧深吸了口氣,克製住憤怒的聲音。
“那中午見一麵吧?”
“不了,我還有事。”
她知道,她一定要快快打發了陳哲,不能讓他發現異樣,但潘冬子顯然不會如她所願,他巴不得狠狠折磨她,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得。
這個變態。
“安寧,你是不是跟潘冬子在一起?”像是察覺到什麼,陳哲忽出此言,喊得還有些大聲,連潘冬子都聽到了。
“沒有。”安寧想也沒想就脫口否決。
“安寧,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他跟你說了什麼,是不是他脅迫了你什麼?”陳哲之前困境重重的項目,今天忽然像是過山車一般,雨過晴空,之前卡住的那幾關,今天都通知他可行了。
這讓他如何不意外,情急之下,安寧的影像,很快便浮上了腦海,讓他忍不住開始懷疑起來。
其實,他並不想往這最糟糕的場景上想的,但想起了這是潘冬子對他的為難,他解除為難,肯定是他已經得到了他所想要的。
那麼,項目通過了,那麼代表安寧危險了。
陳哲寧可自己事業受挫,也不想安寧深陷狼窩,潘冬子是怎樣的人,陳哲哪會不清楚?
這回潘冬子信誓旦旦說愛安寧,但下一回呢?潘冬子這個男人,在圈子裏的聲名,向來不怎麼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