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明清白
潘冬子正提著個購物籃,大步流星似地走了過來,他本不愛湊熱鬧,遠遠望去,那個委屈的小姑娘似乎是自己覷過的,愣了愣,想起是安寧的室友。
若是安寧在,肯定是上前為其解圍了,他沒有那麼衝動,在原地看了一會,才過去的,周遭七嘴八舌地紛紛指責小姑娘偷了東西還死不承認。
肖瓊聽到這麼冷厲的一句話,立刻嚇得什麼都忘記了,慘白著一張臉,淚眼迷蒙地望向來人。這個她原本一直懼怕的男人,忽然從天而降,她宛若抓住一根浮木一般,踉蹌著朝著潘冬子迎麵而來的方向拔腿狂奔而去,想要抓住他,幫她逃脫這個逆境。
此時,她早已忘記了羞恥,她什麼也顧不上了,隻想快快離開這裏,離開這個讓她難堪的地方。
她的雙手,緊緊地抓住潘冬子的右手,扣得他都有些生疼,而她卻恍然未覺,潘冬子都忍不住蹙起眉頭來。
“幫幫我。”
肖瓊哽咽著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潘冬子冷沉著一張俊臉問,他身上有一股逼人的淩厲氣勢,沒人膽敢質問他多管閑事。
此時保安通通也跟著圍了上來,周遭看熱鬧的人,也不約而同地跟了過來。
一個保安強出頭,忿忿不平地道,“她偷了超市內的東西,警報不會作假,在場的人都聽到警報響聲了。”
“我沒有。”
肖瓊無意識地悠悠重複,她的大腦裏一片空白,說不出心中的情緒是怒是悲。
潘冬子不著痕跡地甩開了肖瓊的手,肖瓊想要再行抓住,不經意間瞧到他的表情,有些顫抖無力地垂下了手。
她不由有些泄氣,覺得自己的心一下冷了,低頭看著地麵。她發現站在這裏,沒有安全感,沒有人能夠給她安全感,眼前身邊的這個男人能夠給予,但是他顯然不情願。
因為他不屬於自己,是另一個女人的。
她想,如果是安寧吃了虧,潘冬子肯定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將這幫人給通通教訓一頓,不讓安寧吃半分虧,而自己,則不同,他並沒有那麼多的憐憫心,他能夠站出來,沒有在一旁袖手旁觀,自己就應該感激涕零了,自己到底在祈求什麼,在期盼什麼呢?
“那你說她偷了什麼東西?”
潘冬子抿起薄唇,似笑非笑地朝著剛才那個跟他發話的保安道。
他身上有一種氣勢,那是一種君臨天下的氣勢,不怒而威,能夠讓對方充分感覺到自己是渺小的,沒有資格跟他講話。
“我沒有。”
肖瓊對這個“偷”字異常的敏感,哪怕這一句話不是肯定句,而是疑問句,她還是持抵觸的態度。
“傑士邦。”
一旁有人嚷嚷出來了,“一個女孩子也不害臊,居然偷傑士邦。”這人明顯是幸災樂禍看熱鬧的,非要添油加醋才高興。
“不是我拿的,是有人放我身上,我錢包都被人給偷走了。”
肖瓊抬起頭定定看潘冬子,失控地咆哮道,沒有看向其他人,她知道,隻有眼前的這個男人相信自己了,其它的,不再是問題,若是連他都不信自己,那自己是真的走投無路了。
她想,她這輩子都不要再看到傑士邦了,有陰影了。
肖瓊的模樣,看上去不像是說謊,潘冬子記得安寧曾說過她們寢室的人,對肖瓊的評價是說此人心高氣傲。
這類人,應該最忌諱偷東西。
“我要看你們超市的視頻,她的錢包被人偷走了,現在反倒是被冤枉,你們說這事怎樣解決?”
潘冬子堅定而清晰地跟保安開口。他的聲音和往常無異,但是卻讓人從心裏感覺出一股寒意,四周喧鬧的氣氛一下安靜起來。
他相信自己了,肖瓊總算是鬆了口氣,她覺得很疲憊,錢包找不找回來,她都覺得無關緊要了,眼前的災難總算是躲過了一劫。
她錢包裏沒有放卡跟身份證,有兩百塊,還有幾個硬幣。
剛才那個對峙的保安顯然還是不氣餒,“這不行,這偷東西的贓物都在,怎眼前的事情沒處理就處理另外的事情。何況這都是她的片麵之詞,她說她錢包被偷就被偷了,她說她沒偷東西難道就沒偷東西嗎?”
保安的話,仔細一想,說得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至少在圍觀的人聽來,反正他們不是事情的製造者,有些看熱鬧的人,不由又煽風點火。
“保安說得有道理的。”
潘冬子的眼睛迅速微微眯起,嘴角往下輕輕一撇,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不悅的表現,他凝視著剛才那個人不出聲,那個人立刻沉默了,被這個男人盯得他遍體發寒。
潘冬子慍怒,冷笑一聲,“你們老板在不在?”
一家超市的保安都這麼囂張,原本他是不想驚動超市高層的,但是這保安太過分了,而且周遭的人起哄鬧得場麵隻會越發的不堪收拾。
安寧還在學校等自己,他不想白白在這裏浪費時間,隻想早點解決好走人。
這個肖瓊,既然打算幫她解圍,他也做不到半途而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