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夜得意的傳以密音。
“夜,他身上穴道被點了。”
帶著戲謔的聲音傳來,宛夜惱怒的看向身前之人,毫不意外的發現對方肢體僵硬的情形。
“沒勁。”抱怨的吐槽一聲,然後直接將對方一拎然後往山坡下的河裏一扔:“晦氣死了,洗澡去。”
簡水穀倒是因為難得看到宛夜如此孩子氣的神情,臉上也爬上戲謔的神色。
解決完礙眼的東西,在確定周圍沒有任何有嫌疑的人存在後,兩人轉身往拓跋驁的方向走去。
走近才聽見他們在說什麼,隻可以是聽到,而不是聽懂。
拓跋驁跟那個巫師交談用的是一種密語,很有可能就是他們族內的語言。
宛夜聽了老半天硬是一個字沒聽懂,然後隻好茫然的看著旁邊的簡水穀。
好在拓跋驁那邊的事情已經交代的差不多了。看到那兩個熟悉的身影就趕緊趕了過來。
“夜主子。”
簡水穀眼尖的瞥見在拓跋驁叫宛夜“主子”的時候那個巫師下意識的抬頭看了宛夜一眼。那個眼神,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叫做不敢置信。看來拓跋驁的身份確實是值得好好推敲一下了。
“我們族人確實是大皇子他們抓走的。隻不過都被藏在一個很隱蔽的地方,沒有人知道那個地方在哪。他是我們族的巫師,大皇子威脅他說如果不按照他說的話,那麼就活埋我的族人。”
說道最後的時候,拓跋驁的眼神變得有些凶狠。
“隱蔽的地方?”宛夜皺眉,腦中閃過一道靈光:“你讓他把他所知道的細節都說一下。”
拓跋驁又嘰裏咕嚕的跟那人說了一些什麼。等到一陣嘰裏咕嚕的聲音後,拓跋驁再次回頭看向宛夜。
“他說那個地方很大,而且到處彌漫著一種濃腥味,還說可以聽到野獸咆哮的聲音。”
宛夜了然點頭,心中已經隱約想到了一個地方。但畢竟這裏不是很好的談話之地,隻是跟簡水穀交換了一個眼神,並未多說什麼。
回到所住的院子,簡水穀跟著宛夜來到他們議事的房間。
栓上門窗後,宛夜才對那個坐在軟榻上等待自己開口的人說道:“我知道他們把蛟族人藏在哪了。”
就算他們勢力再大,要想藏住那麼一大批人也還是有一定困難的。但是有一個地方卻是完全滿足條件。
隱蔽,安靜,而且不會有人知道。
宛夜冷冷的笑著,她想那個男人怎麼也不會想到當年他對自己下的一個套現在居然會有報應吧。
這就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是不到,隻是時候未到而已。
“你知道?”簡水穀錯愕的挑眉。
“魔教聖地。”
宛夜在簡水穀旁邊坐下,習慣性的躺下來然後將頭枕在對方的腿上:“我以前有次回景家然後在路上被綁架了。”
“咦?”簡水穀挑眉,遲疑了下才試探著開口:“是那個……”
“恩,就是那次。”宛夜輕輕頷首表示肯定。
“當時那個人隻想著要得到我的信任拿到那四分之一的藏寶圖,但肯定沒想到將來會有現在這樣一個敗筆,失策啊。”宛夜揚起一個冷冷的笑,然後才繼續道:“剛才根據那個巫師所說,他們應該是被藏在魔教。那個地方我還記得很清楚,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有個院子裏全是饑餓的野獸,所以時時會聽到野獸的咆哮聲跟人的慘叫聲。”
“當時司徒家被滅門,而我剛好救了司徒家那個叫司徒劍飛的男人,算是給他們留下一點血脈吧。”
簡水穀沉默了很長時間。
他的思緒,早已隨著宛夜的訴說飛轉到幾個月前。雖然隻不過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卻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這中間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也許有些人一輩子經曆的事情,都不會比這個豐富。
這麼想著,越發心疼身邊的人,眼中的憐惜更勝。
“我沒事。”從對方眼中猜到他此時心中所想,宛夜搖頭,然後繼續道:“我還記得那邊的具體位置。”
“你想……”看著那雙炯炯有神的黑眸,簡水穀遲疑出聲。
“你說來個釜底抽薪怎麼樣?”
宛夜壞笑。
這些日子,宛夜已經習慣了帶著臉上那層麵具生活的日子。而那張普通的臉,在配上宛夜那種獨特的氣質後,竟也變得意外的迷人。
“嗬嗬,要是那個人知道這是他的報應的話,應該會氣得直跳腳吧。”簡水穀也附和的笑著。
兩個氣質同樣清幽的人,露出這種與氣質完全不符的形象後,要是讓外人看見,倒真的有些跌破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