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輩子是千年之後的現代人,後來因為意外來到這裏。在現代的時候我有個相依為命的好朋友媚,我們一起開了一家店鋪叫媚夜,這個你也知道吧。”

簡水穀再次點頭。看著對方臉上的凝重,意識到接下來的事情肯定不簡單,趕緊深吸口氣做好麵對狂風暴雨的心裏準備。

“現在我要跟你說的事情就跟媚有關。也許你會覺得不可思議,也許會覺得我是在說謊,但事實就是事實,不是我隨便捏造的。”

感覺到來自對方身上的緊張,宛夜也莫名的慌張起來。伸手將旁邊渾身僵硬的媚摟住,然後一字一句的開口道:“媚也來到這裏了,親兒就是媚。”

宛夜知道自己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幹,神經也緊繃著。她在等著那個男人說什麼“不可能”“怎麼會”之類的話。但是等了半天,簡水穀臉上的神情還是很淡定的,連嘴角那抹溫柔的笑容都不曾消失。

“隱?”覺得事情的發展有點出乎意料,宛夜小心的咽了咽口水,然後輕聲叫了聲。

簡水穀對上宛夜的眼睛,沒有在那雙漆黑澄澈的眸子裏找到半點虛假,臉上的笑容卻依舊:“你是說,親兒就是你前世的那個好朋友媚?所以她才會從小那麼懂事,還能一個人找到你?”

有些猜不準對方到底在想些什麼,但宛夜還是老實的點了點頭。

簡水穀臉上的笑容終於僵硬了,慢慢轉過頭看著那個窩在夜懷裏眼睛瞪得老大的親兒,眼前浮現出在得知夜出事的那個夜晚的那個奇怪的親吻……

腦子裏猛地響起一陣炸雷,簡水穀隻覺得“轟”的一聲意識都有些模糊了。看著那個明明隻有四五歲現在卻被告知他其實是個成人而且還是個女人的親兒,簡水穀僵硬著,腦子裏隻剩下“親吻”兩個字。

“隱,你怎麼了?”宛夜擔心的開口。

“啊!”

簡水穀卻突然尖叫一聲,還不等眼前的兩個人有所反應,一陣風過,那個白色的身影就瞬間消失在房間裏,隻剩下門在風中咯吱咯吱的響著。

宛夜僵硬的回過頭來,耳朵裏還在不斷的回響著那聲淒慘的尖叫聲。看著懷中媚同樣有些呆滯的臉,然後傻乎乎的問道:“是不是刺激太大了?”

媚眨眨眼,想起剛才那人離開時白皙俊臉上染過的薄紅,意識到他肯定是想起了某些不好的事情,傻住了:“他太純情了吧……”

“啊?”宛夜不解的瞪大眼睛。

媚扁扁嘴,然後小聲的把那次她出事時自己親了一下簡水穀的事情說了出來。說完之後,沉默的低下頭。她怕然兒看出自己那些齷齪的心思,也怕她會因此選擇不要自己。

聽著媚的解釋,宛夜的眼睛越瞪越大,裏麵閃爍著不敢置信的光芒:“你是說,隱是因為想起來你以前親過他,而那時候他以為那隻是小孩子表示親昵的方式,現在卻發現你是個成熟的女人,所以……”

小心的咽了咽口水,然後艱難的把話補充完整:“所以,他是因為,因為害羞,才會突然跑掉?不是因為我剛才說的話太荒謬?”

聽出然兒的語氣沒有半點異常,媚僵硬的身體終於緩和下來。想起剛才那個男人的舉動,目瞪口呆的重複著:“然兒,他太純情了。”

“哈哈哈哈哈哈!”

震耳欲聾的狂笑聲突然從院子裏傳出來,連一旁樹上停歇的小鳥都被驚得撲哧著翅膀飛來,一直守候在外麵的藍衣他們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一直冷漠如冰的夜主子居然會笑的那麼張狂那麼大聲?

眾人驚愕如木雕待在原地。

“天哪!”宛夜狂笑著不斷捶著桌子,眼淚都被笑出來了:“隱也太可愛了。居然因為,居然因為……哈哈,忍不住了,受不了了!”

媚也被簡水穀太過誇張的反應被弄得哭笑不得,看著夜笑的那麼開心的樣子,想起整件事也確實蠻好笑的,忍不住也失笑出聲。

誇張的大笑聲持續了很長時間都沒有消息。宛夜笑的是東倒西歪直叫肚子疼,媚是頂著四歲孩童小小的身體窩在軟塌上笑的打滾。

而另一個當事人簡水穀,則是悶在房間裏,想起剛才自己那丟臉的表現,捶頭獨自懊惱著。

冷靜下來後,聽著耳邊依舊傳來的夜誇張的笑聲,忍不住浮現一個柔情的淺笑:是媚嗎?那太好了,這樣的話夜以後就不會孤獨寂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