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1 / 3)

大婚

西雅黎聽到自己的心在顫抖,她其實很害怕,害怕聽到她不想聽到的答案。那麼她用了那麼大的決心才決定留下來,還有什麼意義。

不料,墨琰卻是輕輕一笑:“哦?有什麼好處嗎?”

不知為何,西雅黎竟是隱隱的鬆了口氣,手在他腰間捏了一把:“你會長生不老,還會變得非常強大,在這片天地之間,幾乎再無敵手。”

她是要把她自己的血液與生命與他共享,而不是讓他成為自己的後嗣,所以,隻要他一改變,那必將是幾乎能夠與純血種媲美的存在。恐怕就連十三氏族,也無法超越他。

當時,無論他變得多麼強大,都不可能超越她。即便是她與他共享了生命和力量,但從某種程度上而言,仍舊是她製造了他。

“當初你沉睡之前,所說的,你能夠救我,便是用這種方式麼?”墨琰想起當初她沉睡之時,再三叮囑他,一定要等她醒過來,她會救他。

原來是這樣。

比起他這個隨時都會死的短命鬼而言,她卻是長生不老,這樣的差距,還真是不小。

“我不記得我說過什麼了,隻是現在,你願意嗎?”願意用這種方式,永遠跟她在一起嗎?

“我當然願意。”墨琰親吻著她的耳垂,低聲說道:“隻不過,可以等我們回家之後嗎?讓我把還沒有做完的事情做完。”

“好。”西雅黎點點頭,隻要他願意便好。

況且,現在這個時機,確實不怎麼合適。

“我已經讓六哥率領大軍駐紮在了赤水,隻要一聲令下,明洛寒,一定會恐慌。”其實現在,兩國的狀況都不適合打仗,大明國曾經損兵幾十萬,而黑耀國卻是內亂多年,剛剛平息。此時此刻,根本就不是出手的好時機。兩國一直想著一統天下,他也不是沒有這麼想過。

他對天下無意,但是既然已經接下了這個爛攤子,他也有能力得到這個天下,那麼試一試,又有何妨?可是現在,他卻碰到了讓他不想繼續下去的理由了。

就像當初二哥決然放下太子之位,放下萬裏江山,放下天下至尊的權位,為的,也不過是那個讓他能夠真心歡笑的女子。

他這一生,並不長,這二十四年來,幾乎都是在病魔纏身中度過的,他這一生,也沒有過什麼特別想要的東西。可是那短短兩年時間的相處,他卻是分外的想要活下去,想要看著她長大,想要跟她白頭偕老。

所以不管是繼續當他的人也罷,或者如她所說,成為她的同類也好,他從來都不在乎自己究竟是什麼,哪怕是怪物,那也是隻喜歡,隻要西雅黎一人的怪物。

“你要跟大明國開戰?”西雅黎有些驚訝也有些失落,她還以為,他回去這段時間,真的是去準備婚禮去了。

“嗬嗬,隻是嚇唬嚇唬明洛寒而已,放心吧,我明白的。”墨琰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

當初她誤殺了大明國那麼多人,怕是不想再繼續濫殺無辜,他把軍隊駐紮在赤水,也不過是想要明洛寒交出黎公主,而他,也要再一次,光明正大的娶她為妻。

她西雅黎,注定是他的皇後。

“總是奇奇怪怪的,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西雅黎不滿的說道,她想知道誰在想什麼,隻要集中精力,透過那個人的眼睛,便能知道他心中所想,唯有墨琰,她再集中精力也沒用。

“嗬嗬,那我告訴你,我現在在想什麼。”墨琰吻上西雅黎的唇,溫柔的交纏在一起。

不管發生過什麼事,或者將來會發生什麼事,此時此刻,對他們而言,能夠靠在彼此的懷中,才是最溫暖,最值得珍惜的事情。

西雅黎回了明宮,墨琰則是隱藏在暗處悄悄的跟著她,直到將她順利的迎出皇城為止。

明洛寒一聽到西雅黎回來,就匆匆忙忙的趕了回來,珞瑜披頭散發的回去,還真的把他給嚇壞了,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她就隻會說黎公主,還有狼錦楓,卻是連個大概都說不出來。

經過昨晚的事情,狼錦楓的所作所為已經讓他失望透頂,就算不與狼國翻臉,也決計不會再有什麼友好的交涉了。所以,現在狼錦楓的死活,跟他連半點兒關係都沒有,就算是狼錦楓死在了大明國之內,狼國也絕對沒有臉麵來討說法。

他現在擔心的是西雅黎,西雅黎跟狼錦楓之間的仇恨隻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雖然知道西雅黎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那麼匪夷所思的武功,但是跟狼錦楓對上的話,他實在是不能不擔心。

“黎兒,你總算是回來了。有沒有受傷?”明洛寒擔心的問道。

“我沒事,你若是沒什麼特別的事,就不要再來這裏了。”反正她也不會在這裏待幾天了,無論如何,明洛寒對她多般照顧是真,而她,隻是不喜歡他而已。

“黎兒,你就這麼討厭我嗎?”明洛寒唇角溢出一絲苦笑,原來,還是這樣。他以為把心中的話說出來,她就會明白他的心意,可是,她就算是明白,卻也依舊是,不接受。

“我說過,我不討厭你。”西雅黎皺眉,不想再跟他解釋什麼,人類的思維實在是太複雜了,明明是很簡單的事情,一定要繞成彎彎道道。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難道還需要什麼別的理由嗎?

就如同她喜歡墨琰一樣,哪怕是她忘了他,可是再一次遇見,心中的感覺卻依然存在。就是這麼簡單的事情,她順從自己的心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而對於明洛寒,她隻是覺得他讓她有一種久違的親切感,所以她不排斥他的接近,但若是靠近,就是她不能允許的了。

“那為什麼,不能讓我們的關係更近一些?黎兒,我不強迫你忘了墨琰,隻是,我們能不能,試著在一起。從來都沒有試過,你怎麼就知道,我們不可能呢?”明洛寒其實知道,也許他現在說什麼都是徒勞了,甚至他知道,他終究是遲了太多,可是他卻還是不甘心,還是希望能有一次機會,哪怕是一次。

給他一次,讓他好好照顧她的機會。

“我不想回答這些沒有意義的問題,你走吧。”西雅黎完全不明白,這也可以試的嗎?他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

他有那麼的妻妾,他不去跟她們試,跟她試什麼?

明洛寒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是西雅黎早已離開了大殿,根本不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

禦書房裏,明洛寒正要去批閱奏折,卻是見龍椅上歪坐著一個人。

他正要高喝是誰人如此大膽,可待看清楚那人的麵容之時,卻是呆愣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竟然是墨琰。

墨衣墨發,當年的黑袍少年,他是永遠也不會忘記的。

他的光華,即便是當年被攝政王墨錦那般壓製被病魔那般折騰,依舊是令人驚豔,而今少了那一切負累,他的光華,便更是耀眼,叫人不敢直視。

同是帝王,他卻永遠都無法忘記當年,他高高在上,而他,不過是個被欺辱的乞兒。

而今,他坐在本該屬於他的龍椅之上,他竟是發作不得。

這個人,從來都是能夠在無形之中給人一種莫名的壓力感,好像除卻他之外,世人皆是凡夫俗子,不得不仰望他神仙般的姿容。

那張看似永遠在微笑著的臉,叫人覺得親切,卻又疏離。

明洛寒的喉嚨裏像是梗著一根刺,怎麼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明皇,好久不見。”墨琰懶洋洋的靠在龍椅上,柔若無骨一般,寬大的黑袍鋪在那耀眼的金色之上,顯得愈加的奪目。

“你來做什麼?”許久,明洛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可心底的恐懼卻是不爭氣的掙紮著升騰而起,怎麼都揮之不去。

他覺得,墨琰來了,有些東西,他似乎是注定要失去了。

“你這個時候,不應該更驚訝,我是如何到了這裏的嗎?”墨琰揚起唇角:“而我既然能夠到了這裏,我想要做什麼,不就可以做什麼了嗎?”

就算,是他想要他的江山,那也是,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