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逐仙人洞”的行動使所有人的內心都無法平靜下來,令人忐忑不安、蕩然發畏。畢竟到那時,天下高手都將彙聚廬山,勝負成敗仍舊難以預料。
陳克鬆滿懷割舍離別之情來到付思琳的臥房,輕輕地說著:“姑娘,我天天都來這裏打攪你,惹你心煩,實在是非吾所願,望姑娘海涵!時至今日,姑娘還是不肯告知芳名,確實也不失為一種遺憾。過幾天,我就要和那老和尚一起去仙人洞對敵了,萬一我不幸戰死,隻希望,姑娘在將來的某天回憶往事之時,還能夠記起我來,那我也就死而無憾、心滿意足了。姑娘,你走吧,你自由了,想去哪,就去哪,我不再強留你待在這破廟裏了。我知道你很討厭我,很嫌棄我,很反感我,但是,到了今天,我不得不說出一句深埋心底很久了的話,那就是……”阿德這時急匆匆地猛敲房門,大聲叫道:“陳二主人,不好啦,化塵老大在鑽研‘夢影神功’的‘終極倩影’時突然走火入魔,已經是滿地打滾,痛苦之極啊,您快來救救他呀,也隻有您的內力可以把他救回來。”陳克鬆聽到後,不得不馬上離去,隻望著付思琳說了聲:“克鬆走了,姑娘,多保重!”
陳克鬆急忙奔出房門,付思琳卻突然用尖銳的女高音叫住了她,說:“陳公子,你大戰那天,我陪你一起去。”陳克鬆突然一下愣住了,緩緩地回過頭來,用堅毅的目光凝視著付思琳的雙眼。他並沒有說話,但付思琳似乎聽見了他在說著某種話,嘴角還露出了理解的微笑,至於他到底說了些什麼,外人自然是無法領會、不得而知的。看了那麼久,隻見陳克鬆再轉過頭去,繼續向化塵禪房跑去。
化塵發出的‘英雄帖’果然受到全天下武林人士的廣泛關注,各方力量積極響應,各路人馬從四麵八方趕來,隻求廬山之上一較高低。就連遠在大理的“嶺南四怪”也有此雅興,他們抱著“俺們四個就是天下第一”的雄心壯誌和勃勃鬥誌瘋狂地朝廬山駛進。
數月前,李中原曾帶著趙輕靈遠赴西夏鄉村,本欲退出江湖,過夫唱婦隨的太平日子,今日得知這一天大的消息,李中原“戰意”又起,決定也去趟這波渾水。他對趙輕靈說:“嶽父大人曾與我約法三章,囑托我要好好照顧你,而且,其中就有一條就是讓我為趙家報仇,殺了化塵那個老禿驢。對於化塵這個人,我也有所耳聞,傳言此人的武功出神入化,而且還是個瞎子,那就更顯厲害了。我看,除了得到《催屍寶典》有希望打敗他,以我目前的功力,恐怕還不是他的對手。”趙輕靈眼神一瞟,憤怒地說:“沒想到,我一成你的妻子,你就不聽我的話了。李中原,你記不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我們永遠不分離,不再插手江湖瑣事,你為何還這麼不死心,打打殺殺的有什麼好,你到底還要殺多少人你才滿意?你簡直……”李中原用西夏人的禮儀重重地低下了頭,頭發垂到了鼻子以下,他輕聲而又真摯地說:“娘子,我知道,我沒有用很多的時間來陪伴你,這些日子,我又是辭官,又是尋找安居之所,又是勤練武功,的確忙碌得頭昏眼花,冷落了你,委屈你了。娘子,這次事關重大,我不能忘記嶽父大人對我說過的話,你在家等我,我一定能把《催屍寶典》帶回家,仔細鑽研,將來,再拿給我們還未出世的孩兒當玩具耍,好不好?”趙輕靈見李中原用這樣溫柔的語氣,語重心長地同自己講話,心中真是有恨說不出,隻能忍著性子,大罵一聲:“自己多加小心……早點回來!”然後用很複雜的眼神盯著李中原看,既流露出依依不舍之情,也顯現出苦澀的等待,更宣泄出一種苛責的激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