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爆發了“這”種情況,剛才還在那兒耀武揚威的何生亮的叔叔,一眨眼的工夫過後,竟然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完全就是一個“嘴狠人不狠”的膿包膽小蛋。
隻見這名黑衣女子主動揭開了自己臉上的那層神秘的麵紗,一副凶巴巴的神態很形象地顯露了出來。還沒等何生亮的叔叔冷汗流幹,這名女子便死死地盯著何生亮叔父的眼睛看,再一次明確表態道:“你這老頭子,目光短淺、老邁昏聵,完全不替你家的這個聾子著想,我都懶得跟你講道理了。”剛一說完,她的上身就往前一傾,雙腳快速甩開懸崖,輕飄飄地順著徐徐的風兒飛向了瀑布下麵的何生亮。
突然,就在這名女子的身體飛臨何生亮頭頂之時,隻見她扭手一晃,一把拽住了何生亮左邊的肩膀,將何生亮的整個身子拉出了水麵,而後搖身一轉,向遠處飛去。
完全搞不清楚情況的何生亮隻覺得自己被一股強大的勁力往上一提,而後就隻能任憑擺布了。偶感不妙的何生亮使出了很大的力氣才好不容易將頭仰起,總算看見了那名正抓著自己肩膀的年輕少女。何生亮連忙大聲呼救,喊叫道:“叔父,叔父,救命啊,救命!”女子回應道:“別喊了,他聽不見了。”何生亮低頭往下一看,竟然是廣闊無邊的神農架原始森林。從這個位置看過去,下方如同一塊無邊的地毯,那片原本極其高大的灌木叢林竟變得好低、好矮、好綠。
何生亮一緊張,急中生智地想起了自己的右手上還捏著一把劍器,於是威脅道:“喂,壞女人,快帶我飛下去,不然的話,我就一劍劈了你。”女子聽見後,慌裏慌張、神情焦急,憤怒地嗬斥道:“哼,我不是女人,我是女‘孩’,少給我亂叫。還有,你想過沒有,你要是用劍割傷了我,我一不留神,輕功失勁,我們兩個可都得掉下去摔死。”何生亮的那雙細小的眼睛快速地眨了眨,然後自言自語的輕輕地說了句:“耶,對哦!砍不得砍不得……”女子聽過後,飛著飛著便露出了一絲形同得意的微笑。
過了一小會兒,何生亮再次詢問道:“喂,壞女……壞女孩,你到底要把我帶到哪裏去呀?”女子煩躁地回複他說:“哎,你能不能不叫我‘壞女孩’了啊?我又不是沒有名字,你喊我名字啊!”何生亮這下可納悶了,隻見他雙眼一閉,抬起了那張傲慢的臉,嚴重鄙視地說:“暈死,‘我’又不曉得你叫什麼名字,你又沒說,我‘怎麼’喊啊?”女子臉頰一紅,嬌聲嬌氣地說:“哦!我叫艾小韻,之前忘記說了……”艾小韻剛一說完,何生亮又頂著她接著問:“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問你的那個問題呢,你想拉著我飛到哪裏去啊?”誰知艾小韻忽然撒起了嬌來,望著自己巴掌下抓著的這名男子反問道:“哈,你真的很想知道嗎?呃,好像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要不這樣,你先回答我,你一說完,我立馬便回答你。”何生亮倆眼斜視地看著她,嚎叫了三下:“‘何’!‘生’!‘亮’!”很快,隻聽見艾小韻唇音銷魂地“也”擠出了三個字來:“五毒‘教’!”何生亮聽到這三個字後的第一感覺就是身體的全部神經瞬間一鬆,一直壓抑著的胸口突然間非常的舒服,仿佛肉身和精神上的所有痛楚都在這一刻全部消除掉了。由此看來,艾小韻的聲音那還不是一般的好聽,應該達到了“悅耳”的水平,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片刻之後,艾小韻實在忍受不住了,畢竟她一個人承擔著兩個人身體的重量,縱然可以堅持,卻也支撐不了太久。於是,艾小韻死命鼓起最後一道內力,兩隻“爪子”緊緊地扒在何生亮的肩膀上不放,然後便朝著遠方的地麵憑虛禦風般的斜翔慢落。
下到地麵的何生亮總算體會到了久違的踏實感覺,心兒不必再懸得老高老高的了。何生亮回過臉來,望著艾小韻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壞女人,沒想到啊沒想到,原來你是五毒教的!那可是臭名昭著的邪門歪派呀,我叔父教過我,要同邪門歪派的人作鬥爭!”艾小韻聽完後,氣得簡直要吐血了,隻見她凝視著何生亮疾言怒色地斥責道:“你簡直是不可理喻,我好心幫你,你還罵人!哼,又叫我‘壞女人’!”說著說著,艾小韻差點兒就要哭出來了。何生亮望著艾小韻十分生氣的表情,覺得怪可憐的,心兒突然一軟,又低聲下氣地去安慰她,說道:“噢——,對不起對不起,小妹妹別生氣喔,是哥哥不對是哥哥不對,哥哥不該對你這麼凶,消消氣好麼?呃,哥哥陪你玩躲貓貓。”說罷,艾小韻立即補罵一句,道:“哼,你給我去‘死’!誰是小妹妹啊,啊?有本事你再喊一句試試啊,哼,你要是敢再喊一句,我就……我就不‘理’你了!”艾小韻話雖然是說得更絕更猛,其實在何生亮的討好下,心底裏確實好受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