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段時間,隻要是百裏墨軒開的藥她都照單不誤的全部吃掉,知道那一切為的都是自己和肚子裏的孩子,如果說現在她唯一的寄托,怕就是肚子裏的小家夥吧。

不由自主的撫向肚子,小心翼翼的觸碰著,不敢太用力,好像就怕一用力就會傷到他一樣。

而小寶貝好像知道娘親很辛苦,一直都乖乖的呆在肚子裏,從來不鬧騰,這也讓夜倌嵐比一般孕婦要幸運。

每天他們都要看著主子小心翼翼的觸摸著肚子,隻有在那時她才會流露出一絲的憂傷,可隻要她們看過來她又很快的掩飾下去。

大家都不再提起上官夜辰,不管是生還是死,隻是尋找從來沒斷過,而她每天必做的一件事就是等著上官蘭熏來彙報尋找的情況,盡管每次結果都是一樣。

“主子,這是清雪剛才新做的糕點,您吃點。”這幾日夜倌嵐的胃口卻是逐漸下降,每天吃的東西那是越來越少,她們不知道的是她現在睡眠也在減少,有時候半夜都會被驚醒,然後睜眼都天明。

夜倌嵐也不拒絕,拿起其中的一塊,細細的咬了一口,隻是這一口還沒吞下去,就感覺一陣反胃,忍不住的在一旁幹嘔著,甚是難受。

清雪急忙輕輕拍著她的背,書雪則是倒了杯茶,讓她慢慢喝下去,這才緩解。

看著二人歉意的眼神,夜倌嵐也隻是含笑著搖頭,這根本與她們無關,是自己的身子比較敏感才會過了這麼久還孕吐。

“好了,我沒事了,端下去吧。”

百裏墨軒進來看著清雪將那些糕點又完整無缺的端下去,微微的皺了下眉。

還是沒胃口嗎?吃了那麼多藥也不見改善。

“墨軒。”看到站在門外的百裏墨軒,夜倌嵐輕喚道。

每天一早他都會來給自己把脈,這已經是這幾個月以來必做的事情。

老實的將手伸出來,露出比以往更為白皙潤澤的手腕,晶瑩剔透到絲絲血管都可以瞧見。

百裏墨軒搭在她的手腕上,號著脈,一會兒這才鬆開,坐了下來,接過書雪遞過來的茶杯,神色擔憂的看著她。

再這樣下去,他怕還沒到生產她就會支撐不住,就算支撐住了怕也熬不過那艱難的生產過程。

“書雪,你下去讓清雪熬一些清淡的粥,加上這幾味藥材。”將之前就寫好的藥方遞給她,看著她出去,這才正視著她,有什麼話想說而無法說出口。

“你……”

“對了,清雪跟你說了吧。”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麼,夜倌嵐有些急切的打斷他。

看著她明顯的逃避,百裏墨軒難得出現怒意,強硬的低斥,“你還想這樣折磨自己到什麼時候,你知不知道你再這樣下去有多危險?”

看著溫潤爾雅的他發火,夜倌嵐嬌豔的紅唇輕揚,有些調凱的笑道:“要是讓清雪看到你這樣凶惡,定是不會要你了。”

看著根本就不想麵對的她,百裏墨軒真的很想敲開她的腦袋,看看裏麵裝得到底是什麼。

“就算你不想麵對,這麼長時間都沒找到,辰存活的機會幾乎不可能,不然以三方的勢力為什麼都找不到。”這樣的痛,就算不提起都已經蝕骨,更何況如此開誠布公的談起。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慌亂的起身,夜倌嵐直覺的想要離開,不然自己偽裝了這麼久的麵具都會……

緊緊的拉住想要逃離的她,百裏墨軒心疼的勸解,“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你根本不是孕吐,是你抗拒吃東西,因為辰而抗拒活在這個世上。如果不是肚子裏的孩子,你是不是早已經決定去找他了。”去地府找他了。

後麵的話百裏墨軒不敢說出來,他怕……就算見過了那麼多的生死他還是會怕眼前的人撐不過這次。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牽強的揚起嘴角,慌亂的想要揮開他牢牢抓住自己的手,她不要跟他說話,他說的她都聽不懂。

雙手用力禁錮住她的雙肩,溫潤的眸子看著那想要躲閃慌張的眼眸,一字一句的說道:“辰已經不在了,認清吧。不然這麼久為什麼我們都找不到。”

“不是的……不是的……你放開我,你胡說八道。他不會有事的,他說過要回來聽我說戒指的含義,他說過會回來的,他不會留下我一個人的。”激烈的抗拒著,夜倌嵐歇斯底裏的大吼,想要將剛才聽到的話全部吼出去,她才不要聽那些假話,辰才不會有事。

聽到房裏動靜,還沒走遠的眾人全部跑了進來,看著夜倌嵐被百裏墨軒用力的抱在懷中,一直微笑的麵容現在卻是布滿了淚水,困在他的懷裏不斷的捶打著,嘴裏念念有詞,隻有百裏墨軒才聽得清,她隻是在一遍遍的叫著一個名字,一個已經刻在她心上永遠也無法抹掉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