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去一趟醫院。
那天被注入到手臂的東西還不知道是什麼,必須做個檢驗才行,這件事暫時不能讓莫沛琛知道。
下午,她打了個電話給蔣閔行,那男人很配合,一句沒多問就趕來了。
“你確定現在的身體狀況可以出門?”
“腿腳齊全,有什麼不可以的?”
“恢複能力倒是挺快,那行吧,上車。”
蔣閔行向來不懂得什麼叫憐香惜玉,一路飆車,將她帶去了一家朋友開的私人醫院。
那位醫生看著很沉悶,一句話都沒問就帶她去了檢查室,全程表情都很緊張。
陳曦不喜歡這種壓抑的氣氛,額頭滲出了不少冷汗。
“醫生,我到底怎麼樣了?”
“你要聽實話?”
“是。”她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無論什麼結果都可以承受。
“初步鑒定是國外一種新型的藥物,類似於興奮劑。”
她聽的一頭霧水,“這該怎麼治療?會有癮麼?”
“會,由於劑量用的比較多,所以產生了依賴性,發作起來會很痛苦,基本表現為渾身痙攣,口吐白沫,意識混亂。”
“什麼?”陳曦緊張不已,“那能夠確定發作的時間麼?我從出院到現在一點感覺都沒有。”
“抱歉,現在的技術還沒那麼先進,而且我不知道他針管裏具體的量是多少,接下來隻能聽天由命了。”
聽天由命。
陳曦無力的跌坐回了凳子上,眼前發黑。
這句話跟油盡燈枯,回去等死有什麼差別?
蔣閔行在一旁有點看不下去,追問道:“戒這東西難麼?”
“很難,但隻要熬過一個周期就可以,關鍵從僅有的資料來看,很少有人可以堅持撐過去。”
“你說的一個周期是指多久?”陳曦不甘心的問道。
“三個月。”
也就是說,在三個月的時間裏,她要像瘋子一樣犯病,還沒法兒確定具體發作的時間?
要是在路上,或者和莫沛琛坐在餐桌邊吃飯的時候突然發作,場麵該有多可怕?
陳曦不敢去想,覺得腦袋都快疼的裂開了。
“黛娜小姐,我聽閔行說過你的事情,連大麵積毀容修複手術都能挨過來,說明你的意誌很堅定,這一次也不算什麼。”
“要是沒撐過去會怎麼樣?”
“會導致視神經受影響,造成眼部短暫性失明。”
失明,那就是變成瞎子?
作為一個服裝設計師,要是眼睛出現問題,那和成了個廢人有什麼差別?
她能撐過去麼?
渾渾噩噩的從私人醫院出來,蔣閔行沉默著和她一起坐在車內。
“陳曦,我相信你的意誌力。”
她苦笑,“連我自己都不信,你太看得起我了。”
戒癮有多痛苦,她曾經在網上看到過,那些人被折磨的瘦骨嶙峋,麵頰凹陷,和猙獰的怪物一樣。
連男人們都尚且如此,更何況她?
“你愛莫沛琛麼?”
雖然不知道他問這句話的意義,陳曦還是誠實的給了回答,“愛。”
“那就當為了他而堅持吧,陳曦,隻要熬過去,你和莫沛琛就能安安穩穩的度過一輩子。”
為了莫先生麼?
她袖下手指逐漸攥緊,眼神愈發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