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安微微一笑,倒是沒有多在意,而是對柏郎朝說道:“雖說痛感消失了不是什麼好事,但是現在我倒是挺感激痛感突然消失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現在我會是一副怎樣怕疼的樣子。”
柏郎朝聽陸時安這樣說便猜到陸時安應該是聽到自己最後那句話了,他倒是覺得奇怪,明明自己最後那句話極輕,陸時安應該聽不見才對。
不過此時陸時安手臂上的傷口沒有繃帶的纏繞已經慢慢多了起來,柏郎朝隻能將心裏的疑惑拋開,先為陸時安處理傷口。
柏郎朝處理傷口的時候,傅謹禦擔心陸時安自己看到傷口不適,伸出一隻手擋在了陸時安的眼前,阻擋了她看向傷口的目光。
陸時安看不到柏郎朝處理自己傷口的樣子,也感覺不到什麼痛楚,她眨了眨眼,將目光瞥向一臉緊張的傅謹禦。
傅謹禦很關心她的傷勢,比她本人還要關心的樣子。
隻見傅謹禦緊皺著自己的劍眉,一張英俊瀟灑的臉上滿是擔憂和疑慮,好似陸時安在做什麼大手術,稍不小心就會沒命一樣。
陸時安眉眼彎彎,嘴角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意,她伸出沒有受傷的那隻手,將其覆蓋在了傅謹禦的手上。
“沒事的,你不要太擔心了。”
傅謹禦被陸時安的聲音喚回目光,他將眼睛投在陸時安的臉上。
陸時安的臉上沒有因為自己失去痛覺就顯露擔驚受怕。
“時安,你以後要保護好你自己,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受傷了,那樣我會心疼的,你知道了嗎?”
傅謹禦將陸時安安慰自己的那隻手拉起來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他神色認真,陸時安呆呆的望著他的神情,感覺自己仿佛被傅謹禦放在心尖尖上一樣。
她的心裏彌漫一股奇怪的感覺。
那顆在胸腔裏一直安靜待著的心髒此刻突然又酸又脹,甚至還夾雜了一絲疼。
她被心裏的異樣給弄歪了,心思,下意識的避開傅謹禦的目光。
傅謹禦見陸時安看了自己一會兒又飛快的躲開視線,手驀的用力,將陸時安的手緊緊抓住,隨即他的嘴唇緊抿,眼神深沉,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雖然傅謹禦沒有表露自己不虞的情緒出來,但是陸時安卻敏感的感受到了傅謹禦的不開心。
她低下眼瞼,沒有說話。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那次意外讓她的記憶好像恢複了一點,她就感覺在麵對傅謹禦的時候多了幾分不適。
盡管她已經盡量去適應自己的情緒,但是在麵對傅謹禦不露聲色的生氣時還是會忍不住心顫。
柏郎朝沒有感覺到兩人的奇怪氛圍,為陸時安處理好傷口之後,柏郎朝起身將剩下的繃帶和紗布放回到盛放手術工具的盤子裏。
“你的傷口我已經重新幫你處理過了,我看你傷口上好像還塗了其他的藥,現在你也不要用了,我這裏給你準備一支新的藥膏,對你手臂傷口修複很有幫助,隻要你這段時間不要再折騰你的傷口,應該過幾天就會好了。”柏郎朝邊說便往旁邊走去。
陸時安的目光跟著柏郎朝一起轉過去,看到柏郎朝來到一個透明的藥櫃子前,打開玻璃門,從裏麵拿出一管藥膏。
柏郎朝拿了藥膏本想直接遞給陸時安,但半路卻被傅謹禦給接了過去。
隻見傅謹禦防備的站在柏郎朝和陸時安兩人之間,一手拉著陸時安的手臂,一手拿著那管藥膏。
“你直接給我就好,使用方法也告訴我,我會照顧好她的。”傅謹禦道。
柏郎朝隻覺得傅謹禦這防備的樣子實在讓人感到好笑,他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你也太警惕了吧,我雖然是一個花花公子,但是我也清楚朋友妻不可欺,你不要緊張過度了,到時候讓你老婆跟著緊張就麻煩咯。”
柏郎朝果然不負他自己說的“花花公子”的稱號,一結束工作,立馬就吊兒郎當起來。
“說起來,你這是潔身自好了啊,你這是不要你那些鶯鶯燕燕了嗎?”柏郎朝雙手交叉,好似驚訝。
陸時安低著頭正在將卷起的袖子放下去,聽到柏郎朝這句話,放袖子的手一頓,但沒一會兒又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往下放袖子。
雖然心裏有幾分酸澀,但是陸時安卻刻意將這份酸澀壓了下去。
不等陸時安表現出什麼,傅謹禦一聽到這話也立馬臉色大變,皺著眉頭警告柏郎朝道:“以後你少說這些胡話!”
“哎呀,真生氣啦,哈哈……”柏郎朝依舊笑了笑,將身子繞過傅謹禦,頭湊到陸時安麵前,故意用說悄悄話卻全部人都聽得到的聲音說道,“好了,我逗他的,其實傅謹禦沒有其他女人,他隻有你一個。你也不要介意我剛才說的話,我隻是習慣這樣直來直去的開玩笑啦,你沒有放在心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