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眼看人低的家夥
玉情輕輕拍我的肩,“斂容,你怎麼了?真的不舒服。”
我隨手折下一根柳條,把玩著,漫不經心地道:“沒什麼,隻是臉上有點痛而已。”李貴人的力氣還真不是蓋的,疼死我了。剛才忙著替太醫翻案,沒來得及注意。現在才發現,臉上熱辣辣的。我估計已經腫得可以當饅頭了,而且是上了顏色的饅頭,可以叫做壽桃。
顰兒道,“小姐,讓吟秋給你上點藥。”
玉情心疼的看著我的臉,忿忿道:“該死的李貴人,就算皇上不將她打進冷宮,我也不會給她好日子過。”
我不願意去想那個可憐的女人,插開話題。我她的手拉到麵前,仔細審視:“你的手好美,手指修長,又白又嫩。”
“斂容,大熱天的,你的臉一定很疼吧。母後那有最好的消腫藥,我帶你過去。”
我搖頭:“不用了,休息兩天就好了,又不是什麼大病。”
“什麼啊,你看看你的臉,再下去如何得了。”
我打趣道:“我的臉這樣醜,別浪費藥水。是不是我醜陋的臉上又添了幾個巴掌印,嚇到你了,所以要帶我去上藥。”
玉情沉下臉:“胡說,我豈會嫌你。斂容你博學多才,這世間有幾個女子能比得上。”玉情突然淡淡一笑:“你看,前麵就是永壽宮。不知不覺走到這,準是老天憐你,要你到母後宮裏討些藥。”我本想返回,還不等我說話,玉情就拉起我的手走進去。
一個內侍匆匆忙忙跑到我們跟前,行了個禮,道:“公主,皇上請您速去。”玉情不高興的撇了他一眼:“知道了。”
玉情看著我歉意的笑笑:“你自己進去吧,我知道母後疼你,她要是看了你這個樣子,不知心疼成什麼樣呢。”
既然是玉情的一番好意,我怎麼能辜負,隻好道:“好吧,你去吧,我自己去就是。”
玉情跟著內侍走開,顰兒走上來與我並肩,“小姐,你好厲害啊。”我笑:“要是厲害就不會被打成這樣了。”
“小姐,連太醫都不知道周婕妤是受麝香之害,你怎麼知道?而且還認準了定是那香料有鬼。”
我淡淡道:“猜的。”
“可是……你怎麼就知道香料裏有問題?”話還真多啊。
“猜的,因為我覺得依鳳兒的性子不可能會喜歡香味那麼濃的香料。我曾經看過許多宮廷文,香料裏混麝香的事情真是太多了。所以,我覺得裏麵肯定了問題。”毒害鳳兒的那個人簡直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她原本以為用很濃烈的香味遮住麝香的味道不容易發覺。沒想到反而是這濃烈的香味,讓我開始注意香料。如果隻是淡淡的幽香,我可沒那麼大能耐可以聞出麝香的味道。
顰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小姐真是聰明。”我抬頭,永壽宮就在眼前了。我對顰兒道:“回去告訴吟秋,王太醫絕對沒事的,我可不想這丫頭擔心。”
顰兒不知道我與太後的關係,又見太後平日不怎麼喜歡我,所以有些擔心。我笑:“死不了,快去吧。”顰兒才依言乖乖回冷宮去。
到永壽宮門口,侍衛們不認識我,又看我打扮寒酸,冷冰冰攔住我道:“站住,你是什麼人?”
狗眼看人底的家夥,本姑娘可是堂堂容妃,隻是這個妃子還沒正式封。我隻好露出一個諂媚的笑容,“我是莫小儀,有事求見太後。”
領頭那家夥仔細打量了我一眼,不耐煩地道:“你就是被打進冷宮的莫小儀?去去去,太後沒空見你。”
“請通融一下,我真的有事求見太後。”我說著要往裏麵闖。那侍衛一把將我退倒在地上,厭惡地道:“你已經被打進冷宮,豈能私自出來?”
我生平最討厭這種攀高踩底的奴才,怒火中燒。我站起來一把將他推開,厲聲道:“我雖然被打進冷宮,皇上似乎沒將我禁足,更未廢去我的封號,所以我還是你的主子。”本來就是,哪條國法規定進了冷宮的女子就不能出來,又有哪條國法規定過進了冷宮的女子就廢了封號。
那侍衛頭領被我一吼有幾分害怕,不過一想我不過是進了冷宮的妃子。頓時大膽起來,衝著我道:“小主請回冷宮。”
我一把打開他的手,硬要往裏麵闖。我這個人就這德行,越阻止我,我越要做。他一著急,失手又退了我一把。他媽的,老子是孕婦啊。我氣不打一處來,一腳踢過去。正好踢到他的‘小弟弟’,他臉色一變,對身邊的人道:“這個臭女人是瘋子,把她抓起來送回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