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嘉薇見聶維鈞看著自己又是皺眉又是舒展的,不由得懷疑自己穿的這身衣服又出了什麼問題,忙不迭低頭扯了扯腰間的布。忽然又醒悟過來,自己幹嘛這麼在意他的看法!幹脆走過去怎麼舒服怎麼坐。
聶維鈞看著自己身旁忽然又恢複正常的葉嘉薇更加疑惑,隨後開口問道:“葉小姐是不是發燒了?”還配上了憂心忡忡的表情,看得葉嘉薇牙癢癢。這人肯定是故意的!拐彎抹角來取笑她!
她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回答道:“托聶少的福,我的病已經好了好些天。”
聶維鈞沒想到自己隨意猜的事情竟是真的,李織在消息裏可沒有提到她生病的事。他又認真盯著葉嘉薇的臉看了一遭,臉色還算紅潤,與往常無異,隻是小巧的下巴似乎尖了一些。看來真的是病了一場。一想到她還在病中,沈傲梅就對她做這種事,他便覺得剛剛的處罰真的是太輕了。深邃的黑眸不禁沉了下來。
葉嘉薇看著他不斷變換的臉色,實在有些忐忑,想了想還是主動開口,“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生意談好了?”他該不會是因為知道自己被汙蔑的事而跑回來的吧,想了想又覺得不可能,如果知道早便回來了。
聶維鈞捧起茶杯,想再喝一口,卻發現沒茶了,隻好又放下,慢悠悠開口道:“昨日回到的。生意一般般,算談好罷。”
葉嘉薇也看到他杯中沒茶了,順手拿過茶幾的白玉茶壺給他重新添了一杯,茶香嫋嫋,繚繞在兩人中間。葉嘉薇抬眸看了他一眼,忽然就不知道該開口說什麼了,將茶壺放回原位便靜默不語。
聶維鈞卻想起自己來此的目的,呷了一口她親手倒的茶,有些燙,不過他還是吞了下去,茶葉在舌尖打了個轉,“聽說中華日報那邊亂寫了一通報道,你不用放在心上。這事我來解決。”
小廝和葉雁在一旁聽了簡直感激到想跪下來多謝眼前的這個男人了,得他金口一開,小姐的事必然會壓下去罷。
葉嘉薇側過臉看他,斟酌了一番才開口道:“你相信我?我可是在外國混了幾年的人。”
不料聶維鈞挑著眉斜了她一眼,“有你這種交際花,那舞廳也是夠虧本的。”
葉嘉薇聽了差點一口氣沒上來,這男人能不能有一次不毒舌的?
聶維鈞又認真地補充道:“說真的,不必去畏懼外人的眼光。哪個敢帶有色眼鏡看你,我便讓郭雙帶人去挖了他的眼。”
喂喂喂,大哥,女孩子麵前別這麼血腥行嗎?葉嘉薇一時無語,不過聽著他好像誤會了一些事,“我真沒事,我才不介意旁人如何看待我,我在乎的人相信我便足夠了。不出門是因為我前些天病了,不舒服,而且出去的話會影響藥行的生意和病人的情緒。”
“你倒是為人著想,看來是沒什麼事了,”
“那當然。清者自清,任他們怎麼翻也翻不出個什麼來。”葉嘉薇不以為然地搓搓手,突然間想起了一些事,“對了,你走以後,那個姓登的真的來邀請我去他的生日宴會了。”
葉雁在旁邊細聲地提醒她,“小姐,廳長姓李的,叫李登。”
“哦,對,是姓李的。”她才反應過來,也不能怪她,她從來不記不重要的人的名字。從小到大便是這樣,也不知怎麼的,從第一次見了祁玉的名字便像刻在腦海中一般,再也沒辦法抹去。他的人也如其名,隻是輕輕略過一眼,那秀麗的工筆鑄造的五官便比所有的時光還要驚豔。
聶維鈞見她一臉恍惚的樣子,這種表情未曾出現過在他麵前,他心裏忽然飛快地略過一個名字:祁玉。沈傲梅的話還是在他心上紮下了一根刺,隻是不知長到什麼時候才能連根拔起。他想了想道:“李登真的邀請你了?有沒有赴約?”
葉嘉薇白了他一眼,“當然沒有,我才不赴這種無厘頭的宴會。更何況是個老男人的約,誰知道他要對我做什麼。”
聶維鈞嘴角微微抽搐,老男人,他想起李登那張不辯男女而年輕的臉,覺得他實在是有些冤屈,不過他不可能替他辯解的。敢私自約他的女人,就該讓葉嘉薇一直誤會他到底。他摸了摸良心道:“確實,這回做得不錯。總算將我的話聽了進去。”
“你說那個李登有陰謀,是指些什麼?之前沒時間,現在有大把時間可以讓你說了。”葉嘉薇睨著他問道。
聶維鈞若有所思地用手指劃著茶杯的邊緣,組織好了語言才開始說,“我也是偶然得知,當時也不敢確定,畢竟一個新上任的警察廳廳長怎麼會對你一個黃毛丫頭產生興趣。不過後來郭雙無意中發現他一個手下會時不時收集你的資料給他。並且派人在你身邊打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