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時宜也是因為幾日沒了葉嘉薇的消息,擔心得很,今天才過來的。也順道看看,祁玉哥哥是不是真的還在世上,她也想,親眼……看看他。
幾人又聊了一下這幾年各自發生的事,說到蔣時宜和葉嘉文的事時,祁玉和葉嘉薇的臉色都僵了一下,很快又恢複正常。而祁玉自然不會把自己的身份之類的說出來,當年的事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了,隻是說這幾年去了哪裏遊玩,接下來去什麼地方。傷口是如何來的一概略過,撤離計劃則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說了也有一會時間,葉嘉薇看祁玉臉色越來越不好,怕他太累了,便攜了蔣時宜出去。
接下來的幾日,事情都按部就班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可是葉嘉薇心裏總有股忐忑,真的能這麼順利地撤離嗎?這股不安源自哪裏,她一時也說不出來,越接近那個日子,大家反倒都沉默了下來。葉嘉薇這幾天都是在藥行裏住著,需要什麼就讓葉雁去拿,而葉父他們似乎知道葉嘉薇的想法,隻是心裏苦著,卻也不過問她的事,也不差人請她回家。
倒是那天跟葉嘉薇吵得如此激烈的聶維鈞首先沉不住氣,硬生生苦了郭雙和一眾手下,天天受氣。郭雙第一個便猜出來這個悶騷的少主必然又是跟葉小姐吵架了。
“這個消息不是前天的?怎麼現在才拿過來?!養你們是當花瓶擺飾的?!”坐在真皮沙發上的黑袍男子一把將手上的資料狠狠地摔在地上,渾身正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
“少主,我們那天……”拿了過來,隻是您正在氣頭上,跪在地上的聶鑫喏喏地開口,這句話都沒說完便被聶維鈞生生斷了,“我不要聽理由!若有下次郭雙你自己去請家法。”
站在一旁的郭雙簡直懵了,怎麼躺著也中槍?心裏苦笑,卻也隻得領了這個罪名。“是,少主,不會有下次了。”
聶鑫一臉愧疚地望著郭雙,少主一連幾天都是這樣,也不知是怎麼了。見他揮揮手讓他出去,聶鑫趕緊站了起來退下了。
良久,聶維鈞才重新開口,“這段時間邢五有沒有什麼異動?”
郭雙看著他匿於黑暗中的那半張臉,謹慎地回答道:“派人跟著的這幾天,他都是去了黑澤晴子那處,每次待了不夠半個小時便出來了,一時間也說不準他在打什麼主意。”
聶維鈞嗯了一聲,“繼續監視,有什麼情況及時通知我。”過了一會又問道:“葉小姐那邊有沒有消息?”語氣十分漫不經心,郭雙卻知道他是有多在意,口是心非的男人,嘴上說著不關心人家的事,到頭來有什麼事第一個緊張的便是他。
郭雙咳了咳,卻也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開玩笑,“看樣子是準備安排那人撤離的工作,這幾天葉小姐都在忙著,估計明天便行動了。”他知道少主將人撤回來隻是暫時的決定,所以還是留了人在那邊隨時將消息傳回來。
聶維鈞沉默了一會又說道:“若是她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叫人暗地裏幫忙吧。想來她也不願意看見我插手那人的事,免得以為我又要下什麼毒手。”
嘖嘖,這酸氣,少主是醞釀了多久的醋。郭雙憋著笑應了下來。
聶維鈞想想葉嘉薇為祁玉的事如此奔波,她都未曾對他這般上心過,心頭火又大了起來,不一會又旗鼓偃息。幽幽地歎了一口氣,罷了,誰讓他栽她手裏,也不知那天她是不是真的生氣了,她的眼淚,才是最刺痛他的武器。
郭雙垂手靜靜站在一旁看著臉色時好時壞的少主,不由得也跟著歎了幾口氣,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過幾日的生意可怎麼談?何況這次還是那個難纏的傑夫……
翌日清早。
郭雙分析得沒錯,葉嘉薇他們正是打算今天便行動了。天還沒亮,墨玉便已經開始幫各人進行換裝,重點還是在祁玉身上,臉上脖子手臂,隻要看得見的地方就要進行皮膚衰老處理。還有頭發和胡子,都需要漂白。墨玉以前除了藏匿這項技能,就數易容最厲害了,祁玉經過墨玉一番改造之後,再出現在眾人麵前時,已然脫胎換骨成另外一個人。
呂岩第一個反應過來,“這是副官?天哪,從來不知道墨玉小美女的手藝這麼高超,以前看你偽裝也不過是貼貼胡子,把臉塗黑而已。”呂岩驚訝著,一邊圍著坐在輪椅上的祁玉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