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報仇,他隻想到葉家,那個女人欠他哥哥的一條命!以前隻知邢五是聶家養子,聶維鈞的大哥,而聶維鈞那小子這麼護著葉嘉薇,還以為他們是一丘之貉。所以在家裏看到邢五的時候,他不是不吃驚的。誰知這男人一登門便是說給他安排了一場好戲,讓他來當主角。
“你想要報複葉嘉薇,她卻有我那不成才的弟弟聶維鈞罩著,所以你注定動不了她一根汗毛。不過,都說葉家兒女最孝順,你動不了她,把仇報在她父親葉平生身上,相信這個結果比傷害她一百次更讓她難受。”
當時邢五的原話是這樣說的,後來他便按照邢五的話去做了,寫了那樣一封信,花了幾顆糖讓一個小童去送信,現在隻等明日……梁歡回過神,又細細想了想,開口問道:“昨夜匆忙,忘了問一聲,不知邢少是怎麼得知葉嘉薇那個女人不在廣州的?而且確定她明日不能回來?”
邢五淡淡笑了笑,眼裏的陰鷙一閃而過,落在梁歡眼裏卻是一窒,“這個,梁兄絕對可以放心,我既讓你實施這個計劃,必然是有十足的把握的。我手下有人親眼看見葉家小姐登了船,明日絕對趕不回來。”說起來,也確實多虧了沈傲梅那個蠢貨來向他借保鏢,她也知道她家請的那些垃圾護衛毫無用處。沈傲梅一說,他遣人去查了一下,確實看見葉嘉薇推著一個人上了船,腦海裏忽然閃過黑澤晴子前不久說的事。
有傳聞說刺殺日本老將軍山本白夜的人被藏了起來,他知道黑澤晴子必然是知道這個人的下落的,隻是這個女人不打算去摻和這件事。雖然不敢說完全掌握住這個野心極大的女人,不過她的心已經漸漸放在他身上,所以很多機密的事情他也就知道得越來越多,也越來越能看出她的想法。
他也沒打算理這件事,本來還想著借沈傲梅的手打擊一下聶維鈞,不過就剛剛屬下彙報的結果,看來又是失敗了。葉嘉薇愛護送便護送罷,反正是會回來的,到時有了這份見麵禮,她就不得不乖乖爬上他的床。一想到聶維鈞知曉他嚐了她的味道,那後悔的表情,那憤怒的雙眼,邢五的腦子都是興奮的!
“可是,葉家還有一個兒子在不是?若是葉嘉文插手,明日可能就不會那麼順利了……”
梁歡還沒說完,邢五便開口打斷了,“所以才有那封信上的話,可不是簡單的綁架信。為了保證葉嘉薇的安全,葉平生不可能讓別人知道這件事的。”
梁歡聽他說得那般篤定,心裏頓時踏實下來,又因思及明天便可以狠狠地把他們梁家的痛全部施加回葉家人身上,體內的熱血不斷奔騰。連聲音都不自覺染上了嗜血的興奮,“那明日我便準備好‘禮物’送給那葉老爺子了。希望他可以熬久一點,別等不到葉嘉薇回來他便一命嗚呼,白白浪費了我的這場戲!”
邢五解開那綁著的酒繩,一股濃烈的香氣便撲麵而來,他一氣嗬成倒了兩碗滿滿的酒,挑眉道:“梁兄,可賞臉喝一杯?”
梁歡這下可真是有些受寵若驚,“邢少開口,怎敢不給麵子,況且這酒,我可是饞了許久的。”
“酒逢知己千杯少,而好酒就是要用來分享的。來,為我們明天的成功預先慶祝一下!”邢五舉起手中的碗。
人啊,都是有野心和私心的,隻要利用得當,就是一把好槍,殺人於無形。
開開心心地嚐著幹和酒的梁歡壓根不知道自己完全被人當槍使了。
完全入夜的海平麵是一片濃墨,但是不會完全看不清,眼睛適應環境之後,竟也能看見遠處零星的小船,搖曳在海上。
這是一個祥和安靜的夜晚,但是趴在欄杆上的葉嘉薇心裏卻是忐忑得很,這股不安從她護送祁玉出門便開始了。果不其然,在碼頭便遇到了來阻攔的人,敵人身份尚未明確,也不知這一路還會發生什麼事。
葉嘉薇覺得自己的心像一艘漂浮在海上的小舟,浮浮沉沉不由己。希望早日可以將祁玉平平安安地送到目的地,可能這樣才能踏實一些。而且回去之後,聶維鈞的事也是時候應該好好想一想了。她不是拖泥帶水的女人,喜歡的就堅定到底,不喜歡的便形同陌路。不過一件事歸一件事,他派了郭雙來救他們,這個恩情是一定要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