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前段時間換了總統?”聶維鈞挑了挑眉,將麵前另一碟點心推了過去,“傑夫不妨嚐嚐我們中國的小點心。”
傑夫笑了笑,拈過一塊鬆糕,“自古以來,改朝換代是常事,兩黨相爭也是常事。沒什麼好出奇的吧?維鈞怎麼這麼關心這事?”
“傑夫中文說得這麼好,倒像是一個土生土長的中國人。換總統不是什麼大事,隻不過總統換成了誰當才是大事。你們國家如今那位不是極其注重軍事?你在美國是出了名的軍火大亨,他願意放過你?”聶維鈞也笑道。
傑夫順著牡丹的手喝了一杯酒,“你啊你,總是挖坑給我跳,說來說去還是繞回這樁生意上。你是不是想趁火打劫?不用擔心貨源的問題,絕對足夠。至於我中文說得這麼流利的原因,是因為我母親是中國人。她的英文如今說得也如同母語一般。”
“哦?倒是看不出你是混血兒。”
“很多東西,都不能看表麵。你說是吧?”
兩個完全不一樣卻又同樣英俊的男人在進行角逐,一堆女人在旁都被那強大的氣場給震懾住了,哦,還有一個男人,郭雙。
炎炎夏日正是蟬鳴之時,原來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七月。經過這些天的休養,葉平生身上的繃帶已經可以拆了。外傷不重,早幾天便褪了淤青。葉嘉薇的心終於慢慢放了下來。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葉嘉文和蔣時宜的婚禮一直被耽擱著,葉平生好了一些之後竟自己提起了這件事。
也許是這段時間他意識到了蔣時宜的與眾不同,她過來探病不同一般的大家閨秀隻是做做樣子,放下禮物便走。她是實實在在地該幫忙就幫忙,也不嫌髒不怕累。以前她和葉嘉薇一起讀書時,葉平生便對她有著挺好的印象了。經過這一連串的事,他也漸漸接受這個兒媳婦了。
有什麼比兩情相悅更重要,有什麼能阻擋兒女選擇的幸福?
這一場生死抉擇讓葉平生看透了許多東西。
葉平生將大致的意思跟葉嘉文說了,等他身子再好一些便由他親自去跟蔣欣怡商談一些細節,最後定個日子。
他們剛剛談完這些的時候,葉嘉薇便捧了一碗藥進門。葉平生看到她手中的瓷碗,頓時就成了一張苦瓜臉,原來葉嘉薇不愛吃藥這一點是源自於葉平生。
葉嘉文還要看著藥行,待葉嘉薇進來,兩個人打個招呼,他便出了去。
“阿爹,喝藥。”葉嘉薇穩穩地端著瓷碗向躺回病床上的葉平生走去。葉平生竟像個小孩子那般蒙頭裝作不知道,葉嘉薇靜靜地站在床前,也不說話,半晌之後,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裏傳來,“為父已經好了,可以停藥了。況且,薇兒啊,你不是會西醫?這些天的點滴已經打得我夠嗆了。再來我可就受不了了,哎喲喂,我這把老骨頭……”
葉嘉薇淡淡地睨著他,“阿爹,您就別裝可憐了。西醫治標不治本,還是咱們中醫好,治好了根,才算真正的痊愈。何況這藥不苦,加了蜂蜜的。”
葉平生聽聞不苦才不情不願地從被窩裏探出了腦袋,嗅了嗅,掩住鼻子,“可是這麼臭,聞著便是很苦的。”
葉嘉薇端起碗遞到他麵前,“不苦,不信您嚐嚐。”
葉平生接了過去,剛剛喝進第一口便被葉嘉薇推著喝了第二口,一碗喝完之後,葉平生這張苦瓜臉已經皺得不忍直視。葉嘉薇知他性情,拿過手帕給他將藥渣吐了出來,又連忙遞了幾顆梅子。
他緩了好一會才緩過來,“你這丫頭,又騙我!肯定是在報複我!”
葉嘉薇聳聳肩,“不這樣,您哪兒肯喝。女兒可都是為了您好啊。”過了一會又說:“好了,您也別整天賴在床上了,多出去走走。雖然外麵很熱,但是在樹蔭下活動便不怕了。您的骨頭還需要重新生長,因為鈣不夠,所以可能會長得慢一些,多走動還是挺有益的。”
葉平生無奈地點頭,“是,葉大夫。”
父女兩又聊了一會別的事,一個小廝的聲音忽然在外麵傳來,“老爺,小姐,有人在大門來訪。”
葉嘉薇起身款款向門口走去,“誰?”
“薛四少。”
葉嘉薇眉頭一皺,薛誌平?這個男人似乎很久沒見過了,不過聽見他的名字還是會想起祁玉的事情,心裏到底是有些不舒服的。“打發他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