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光景不過白駒過隙,不過也不知是葉嘉薇開的藥好使,還是翁老本來身子便是經受慣了他的病,已經好得七七八八,能每日出去曬曬夏末的太陽了。聶維鈞聽聞葉嘉薇說翁老的情況,心裏也安定了不少。
廣州城中最近的八卦消息都有葉家的影子,前段日子葉家大兒子才成親,這幾日傳得沸沸揚揚的便是葉家二小姐搞生辰的事。隻不過不是一貫在家裏舉行宴會的做法,葉平生倒是一早在外麵包了鳳來樓,沒邀請什麼人,隻是些幾親近的親戚朋友。有喜好熱鬧的群眾還打算就在鳳來樓的樓下,觀看上麵會不會有什麼熱鬧。
生日前一天葉嘉薇便收到了許多禮物,不過她都是興致索然地交給葉雁收起來。唯一放在身邊的便是聶維鈞讓人送過來的一套祖母綠首飾。一對水滴式的墜耳耳環,一條鑲滿了細碎卻不失靈氣的祖母綠項鏈,還有一個同色的祖母綠手鐲。質地通透,渾然天成得不含一絲雜質。連葉雁這個不懂玉石的都看得出這套首飾價格不菲又極其難求。
小丫頭最近心情似乎很好,將首飾盒放在葉嘉薇麵前笑嘻嘻地道:“小姐,聶少對您可真好,瞧瞧這一看便知道是價值連城的禮物。您明天帶著肯定驚豔眾人。”
葉嘉薇整個人攤在貴妃塌上,隨手拎起一隻耳環在眼前晃來晃去,“禮物再好有什麼用,人不到,都是虛的。”
“小姐,聶少若是來得及肯定會趕來的。我看他可能還給您準備了什麼驚喜還說不定。”葉雁抱著盛著禮物的盤子一臉憧憬地說道。
“你小說看太多了吧?”葉嘉薇“咣當”一聲將耳環扔到盒子裏,饒有趣味地看了葉雁一眼,“誒,我發現你最近心情似乎很好,莫不是跟郭雙和好了?那天我去煎藥的時候,看到你們在說悄悄話了。快快從實招來。”
葉雁的臉“轟”地就紅了,“小姐!您怎麼又打趣我!”
“嗯?那你說是不是?”
“……我們沒吵過啊。”
葉嘉薇忽然一把拉過葉雁,“來,坐這兒跟你說一下話,很久沒聊了。”
葉雁將盤子放到一邊,輕輕地坐在了葉嘉薇旁邊的椅子上,睜著亮亮的眼睛問道:“小姐,您最近不開心嗎?”
“開心啊,怎麼這麼問?”
“您不開心的時候才會抓著我聊天。不會跟聶少吵架了吧?”
“你是怪我這段時間冷落你了?”
葉雁連忙擺手,“沒有沒有……”
葉嘉薇忽然很認真地看著她說:“說真的,你這丫頭是不是喜歡郭雙?”
葉雁臉上的潮紅還沒褪去,聽了這話更是消退不了,低下頭不說話。葉嘉薇也不催她,任她自己想清楚。過了半晌,她重新抬起頭,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一樣看著葉嘉薇。
“小姐,我也說不清楚,好感肯定是有的,但是喜歡那個地步,不知道到達沒有?跟他在一起挺舒服的,挺有安全感。”
“可是他整天蒙著麵巾,而且是毀了容的人。你跟他在一起不會害怕嗎?不會厭惡嗎?”
葉雁猛然一睜,生怕被葉嘉薇誤會一樣,“不會不會,怎麼會呢?我隻是覺得他這樣,將所有人都拒之門外的樣子,很孤單。他看著挺有威嚴,但是能說話能像我們這樣聊天的朋友卻沒幾個。”
“郭雙應該是自尊心極強的那種人,身上有殘缺的人都有些自閉,他最不喜歡別人可憐他的。”
“可是我沒有可憐他,我不是可憐他……”
“那是什麼?”
“我隻是有點心疼他……”
葉嘉薇聽到這裏便笑了,“小雁丫頭,承認吧,你已經喜歡上郭雙了。隻有在乎一個人,你才會心疼他。”
葉雁腦袋轟一聲空白了。她喜歡郭雙?喜歡郭雙嗎?
葉嘉薇繼續說道:“他是個很好的人啊,把你交給他,我也是極放心的。隻不過不知道他的意思罷了。無論出於什麼原因,我覺得他都不會傷害你。你自己也要勇敢一點,知道嗎?跟他在一起也是需要勇氣的吧,畢竟會麵對各種各樣人的有色眼光。”
葉雁閉上眼睛,心裏終於平靜下來,原來承認自己喜歡一個人也不是很難的事。“小姐,如果他也喜歡我,願意和我站在一起,那我肯定不會害怕別人的眼光的。”
葉嘉薇讚同地點點頭,“這樣便好。其實我一直在研究的那些草藥便是想給郭雙治臉的。”
葉雁眼中隱隱有驚喜,“還能治好嗎?”
葉嘉薇點點頭,“我之前看過他的臉,傷得不算嚴重,以前在國外的時候,燒傷的被人砍傷的都有,比他的嚴重多得去了。他的隻是一級傷痕,想辦法把疤去掉便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