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鐵定了心腸說不玩的,卻禁不住某人的眼光,還是諾諾地走了過去,“小姐,玩歸玩,不過別安排什麼懲罰可好?”
葉嘉薇興高采烈地拿出棋盤,笑意滿滿道:“玩遊戲哪能沒有懲罰呢?不然還玩來幹嘛?”
葉雁開始叫屈,“可是每次都是我輸,小姐還不如直接懲罰我呢。”
葉嘉薇微微挑了一下好看的柳眉,“你願意直接受罰我也不介意。”
葉雁:“……”
我介意啊!
“那還是玩吧。”
“紅色。”葉雁抽了一支,粉的。
“藍色。”葉嘉薇一抽,對了。
見葉雁一副不服氣的樣子,葉嘉薇哈哈笑了,“小雁,這得看人品。”
“又是紅色。”葉雁皺著眉頭,剛剛好似抽過來著,看了又看最後在上下兩個棋子間徘徊,上?下?不管了,她幹脆閉上眼睛胡亂抽了一個。
接著聽見葉嘉薇欣喜的聲音,“藍色!”
葉雁一下子蔫了下去,“不玩了,總是小姐贏!”
“別這樣,這次不叫你做事了,問你個問題好了。”
葉雁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上次在白雲山,去看哥哥和嫂嫂的時候,郭雙約你出去說了什麼?是不是向你道歉了?”
葉雁裝傻,“不記得了,有這麼一回事?”
葉嘉薇原本隻是想逗她一下,沒想到她卻裝不記得,便鐵板砧砧地開始逼問起來,“你說要出去透氣,郭雙也跟著出去了。”
葉雁被鬧得滿臉通紅。
這時候有一人推門而入,“你們在鬧什麼?我怎麼聽見了我的名字?”
葉嘉薇和葉雁同時抬頭一看,是一身純黃衣裙而富有活力的蔣時宜,她還是婚前那般的朝氣蓬勃,卻多了幾分溫婉。原本隻到肩膀的短發已經留長,與葉嘉薇的不相上下,鬆鬆地挽了一個已婚婦女的發髻。娉婷嫋嫋中帶著一股子豪邁。
葉嘉薇起身迎了過去,“嫂嫂,說你漂亮呢。”
蔣時宜啐了她一口,“你這丫頭,嘴皮子是你耍得厲害。”蔣時宜自從跟葉嘉文成親之後便把葉嘉薇當成了自家妹子一樣,從前因為年歲的問題沒能光明正大地照顧葉嘉薇,如今卻可以顧得周全。大家的性子倒也沒變多少,也沒有感覺尷尬,像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站在一旁的葉雁倒是鬆了一口氣,還是大少奶奶來的巧,忙不迭感激地行了個禮。
蔣時宜也注意到葉雁的目光,好奇地問道:“剛剛你們在做什麼?怎麼小雁這副神態?”
葉嘉薇好笑地說道:“她玩遊戲輸了,正準備接受懲罰,你就過來了,她當然感激你。”
蔣時宜也笑了笑,“原來是這麼回事,你也是的,玩個遊戲還搞什麼懲罰,都是這麼友好的朋友。”
葉雁雖然知道她們心裏將她當朋友,可是明麵上還是不敢這麼當,忙道:“大少奶奶切莫這麼說,葉雁隻是一個奴婢……”
“小雁!”葉嘉薇聲音陡然拔高,“你這說的什麼話?什麼奴婢不奴婢,在我們心裏你就是我們的朋友,我的姐妹。”她知道葉雁是因為這些年的主仆思想,所以一直還是自卑的,可是她不喜歡看到這樣的葉雁,這麼好的女子應該是自信的,抬頭挺胸的。
葉雁忽然想起小姐護送祁玉離開卻將她支開去了別的鎮上拿東西的事情,這件事讓她挺膈應的,她知道小姐不是有意為之,隻是她想不通,為什麼不信任她,可能那時候在小姐心裏,她是老爺這邊的人罷。
葉雁將這些疑問咽了下去,不過也是些細枝末節的事,小姐對她一向是極好的,自己還在奢想些什麼。垂下頭也不說話。
葉嘉薇說完那句也沒有再開口,蔣時宜見氣氛有些尷尬,想了想便道:“外頭的秋菊賞花節快到了,要不我們過幾日上街去瞧瞧吧。看你這樣子也是悶壞了。反正阿爹和你哥哥最近也忙著藥行的事,我們正好可以出門了。順便去拿雙鞋子,前幾日訂做的,你也瞧瞧,若是喜歡,也訂做一雙。”
葉嘉薇聞言漸漸也順了下來,她不喜歡葉雁這樣,但是一時之間也改不了,隻得順其自然了。
“好。”她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