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自然也傳到了沈家那邊,本來在吃著早餐的沈傲梅聽到聶維鈞也過去了,恨不得馬上趕到百善藥行。
還是慕容雪芝攔住了她,“梅兒,這麼急做什麼?我們的計劃天衣無縫,百善藥行被群眾的口水淹都淹死了。不必再去落井下石。”
“母親,我才不是為了那個女人!”
慕容雪芝慢慢喝了一口粥,“我知道,你心上人也在那裏。這個更是急不得了。你想想,若是這個時候被他看見你出現在那裏。以聶家大少這麼精明的性子,就算這件事與你無關,他也會懷疑到你身上去的。”
果然,一聽到聶維鈞可能會對她印象不好,沈傲梅便泄了氣,慢慢坐回了凳子上,“母親說的是,是我魯莽了。可是那個男人真的會把我們的計劃辦妥當嗎?”
“當然。那種連自己妻兒都能夠舍棄的人,絕對會成大事。我倒是沒想到那時候葉嘉薇正在為別人做手術,這樣更好,又多了一個把柄。”
“那他妻子真的是流產的嗎?”沈傲梅想了想又說道。
慕容雪芝彎起嘴角,“流產是真的,不過是不是人為的就說不準了。”
沈傲梅愣了愣,“沒想到這人真這麼狠,這等於他親手殺了自己的妻兒吧。那邊有沒有人知道這件事?萬一被查出來便不好了。”
慕容雪芝想起昨天那男人的神色,她問他的時候,他說辦妥了,她也沒細想,可是不知為何心裏總有股不安。“沒有了,他辦妥當了。”
沈傲梅垂下眼瞼,“這樣還好。哼,我看這一次葉嘉薇還怎麼逃過這一劫!”
兩母女繼續安心地吃著早餐。
比起這邊的安寧,百善藥行門前可謂暗流湧動。
聶維鈞那句“欺的就是他”還是激起了民憤,個個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雖然不敢明目張膽指責,可是那些眼光刺得葉嘉薇心裏十分不好受。
她暗自苦笑,是啊,這就是大夫,你治好了是本分,治不好就是罪過了,可是她又不是神仙。多少的醫鬧就是這樣來的,以前在國外的時候她也看過不少,有拿刀捅醫生的,砸玻璃的,各式各樣層出不窮。她那時候不怕,連梁歡找上門也不怕,可是這次她心裏無力極了,悠悠眾口,一個人說的真理都會被淹沒成狡辯,口舌徒勞罷了。她突然不想爭辯了,就這樣吧,一頂治死人的帽子套在頭上過一輩子罷。
聶維鈞抓起她鬆開的手,“葉嘉薇,你信我嗎?”
“信你如何?”
“信我幫你取回清白。”
葉嘉薇剛剛想說,不用了,沒用的。聶維鈞就牽著她上前幾步,站到那個男人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那男人心裏無端有些忐忑不安。
“方村方中號,妻子王欣。成婚七載,得子五歲。性嗜賭,常因錢財與家中妻子發生爭吵。”聶維鈞聲線平平地說出這段話。
名叫方中號的男人倏忽抬起頭,“你調查我家裏做什麼?!有權有勢便了不得了?”
聶維鈞倪視著他,“不是了不得,是這些事,都與我接下來要說的話有關。”
方中號忽然叫喊起來,倒顯得有些心虛,“我現在要葉家小姐殺人償命,你說我家裏的事做什麼?”
周圍的人明顯也是這麼想,個個都疑惑得很,隻得看著聶維鈞,看他下麵要說出什麼話來。
“你前段時間因為在財源賭場出千,被抓住,而且險些要被砍了一隻手。”
原本跪在地上的方中號心裏那股不詳的預感越來越清晰,腳下一軟,坐了下來,“你,你怎麼知道這些事的?不可能!”
這時候圍觀的人群也發現了有些不對勁。
葉嘉薇靜靜看著,難怪聶維鈞今天的舉動這麼反常,原來他一早便是有備而來的。
“後來有一名陌生男子出手,用一千大洋救了你。可惜我沒查出來是誰救的你。但是,收人錢財,替人消災。你受人之托,做了什麼禽獸不如的事,我便不說了。讓你的嶽母來說清楚罷。”聶維鈞說完,對著汽車的位置說了一聲,“聶鑫,把人帶出來。”
那輛嶄亮發黑的汽車便出來了一個黑色衣袍男子,隻見他從車裏扶出了一個老婦人。那老婦人頭發已經花白,沒想到她一看見方中號便像發了瘋似的掙脫了聶鑫的攙扶,腳步急促地往方中號的方向撲過去。
“你這個死沒良心的,簡直禽獸不如啊!我好好一個女兒嫁給你,你卻活生生殺死了她!”
聽見這話,人群裏又是炸開了鍋,這怎麼又變成這叫做方中號的男人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