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想了想:“留著自己看。”
蔣城聿開始調試鏡頭角度。
沈棠端起咖啡,側臉看岸邊,“可以拍了。”
遊艇在這片繁華裏慢行,置身在流光溢彩裏,什麼都不真實,包括身邊這個正在給她拍照的男人。
拍好,蔣城聿坐到她對麵,挑了幾張傳給她。
沈棠懶得拿手機,等回去再把照片存下來。
她品著咖啡,愜意觀景。
這個‘周年紀念日’,她沒給他準備禮物,於是提議:“今晚天氣不錯,我也幫你拍幾張。”
說著,沈棠不嫌麻煩打開手包,正準備拿手機給他拍照。
蔣城聿一向不喜歡拍照,“沒什麼好拍的。”
不拍拉倒。
沈棠暗暗放下手機拿了化妝鏡出來補口紅。
蔣城聿打量她,“不喝咖啡了?”
“喝。”
“那你還補口紅。”
“因為被咖啡衝淡了。”
蔣城聿無言以對她的神邏輯。想著她剛才在路上那番話,好像對他給的禮物不是很滿意。
“下周我出國,在那邊待十多天,要不要跟我一塊去?”他主動提出。
沈棠收起化妝鏡,啜著咖啡,“旅遊?”
“算是,順便給你買些首飾,出席活動省得借來借去。”
“這個也是三周年禮物?”
“嗯。”
在一起三年,她不是拍戲就是趕各種通告,幾乎全年無休,還要躲狗仔,她跟蔣城聿從沒出遊過。
沈棠還是拒絕了:“我要回去看我爺爺,十一月份我下部劇開機,等進組就沒時間回去。”
蔣城聿:“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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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下半夜,沈棠倒了半杯紅酒去泡澡。
她問蔣城聿明天幾點去機場。
“十一點半。”
那就好,不用早起。
沈棠放好水,躺在浴缸裏,溫水和精油驅趕走一天的疲憊。
透過落地窗,能望到江那邊的明珠塔。
所有浮華都在眼底,如遠處的燈光,虛虛實實。
杯子裏的紅酒喝光,沈棠摸過手機看時間,她在浴缸裏磨蹭快一小時。
穿好浴袍出去,頭發還在往下滴水,她在肩頭墊一條毛巾。
急著護膚鎖住水分,沒管濕噠噠的長發。
蔣城聿早就洗過澡,從樓下拿了一瓶冰水上來,看著她下巴,“幾天沒吃飯了?”
沈棠伸出三根手指,兩根手指豎直,一根半彎曲。
代表兩天半。
這兩天半裏,隻有水果代餐。
水果也限量,都是半個半個。
腰圍成功收到54。
可喜的是,該有肉的地方幾乎沒縮。
蔣城聿理解不了她這樣的自虐,“吹幹頭發去樓下吃宵夜。別到時又把我脖子上弄得到處是口水。”
之前做夢喝酸奶,吧唧嘴時弄得他脖子上都是口水,成了她在他那裏的黑曆史。
“你竟然嫌棄我口水。”有點撒嬌的味道,沈棠打開一支口紅,拿過蔣城聿的手,在他手背上寫了一個字母‘x’。
蔣城聿看著手背,等她解釋這個字母什麼意思。
沈棠接著護膚,“現在不是你嫌不嫌棄我口水的問題,是你能不能再次有幸跟我同眠共枕,就跟這字母一樣,是個未知數。”
“未知數x=什麼?”他耐心問道。
沈棠想了想,“x=沈棠心情好。你知道的,我心情好壞比心電圖還跳脫,很難抓到我心情好的那個點。這個未知數的解,有點難。”
蔣城聿沒吱聲,抽過她肩頭的毛巾擦掉手上的口紅。
沈棠以為蔣城聿一時找不到話反駁她。
蔣城聿把毛巾搭她肩上,看似閑聊:“你剛才說得未知數那段,哪個編劇寫的台詞?”
哪是什麼台詞。沈棠心說,她就是那個有才華有貌的‘編劇’。
她發梢的水順著胳膊流下來,蔣城聿抬手擦去。
沈棠插上電吹風,“你問哪個編劇幹什麼?很欣賞這個編劇?”
“不止欣賞。”蔣城聿轉而問她:“編劇是你朋友?”
沈棠:“是我本人,那些話是我原創。”
蔣城聿順著她的話,“沈編劇,請教一下,要是這段寫成劇本,男主最後會怎麼解出女主的X?我也跟著學學。”
他接著道:“不用謙虛,你才貌雙全這事,整個娛樂圈都知道...”
不等他把話說完,沈棠被他惹笑。
蔣城聿看著她的眼,“現在就是你心情好的那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