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蘇曉珂是從王曼的房間裏走出來的。
昨晚她和靳慕冥將彼此先前的經曆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對方,自然也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靳慕冥本來是想給蘇曉珂在開個客房,但是考慮到這群人裏已經有了別人的沿線,所以蘇曉珂索性直接去了王曼的房間,而且還跟王曼串好了理由。
“我真不是說,你要是見到那個女人,你肯定也不喜歡。”王曼已經從昨晚初見蘇曉珂的興奮中平靜了下來,一邊陪著蘇曉珂往廖奶奶那裏走一邊低聲道:“嬌嬌弱弱的,也不知道紓姨為什麼會喜歡這樣的女人。”
“從昨晚你就在跟我說此事,我現在真的是愈發好奇那個人到底是什麼手段,竟然讓你如此憤恨。”蘇曉珂忍不住笑著看了王曼一眼,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你且放心,我這不是來了嗎?萬事有我。”
王曼一聽蘇曉珂這麼說,不禁微微揚眉,笑眯眯地說道:“就是因為知道你來了,所以我才故意告狀,不然的話,你怎麼能知道我這種鬱卒的心情?”
“好好好,我知道了。”蘇曉珂真是哭笑不得,她以前覺得王曼在做生意的時候非常穩妥,怎麼到了這樣的事情上反而總是帶著一股孩子氣呢?
兩個人有說有笑地到了廖奶奶所住的客房,結果老遠就聽到林紓的笑聲。
蘇曉珂腳步微微一頓,但很快便走了進去,笑眯眯地說道:“外祖母,娘親,曼兒特地來接我們進京了。”
因為先前王曼為了避免別人認出自己不是蘇曉珂,所以每日都戴著麵紗,廖奶奶和林紓在這一點上也非常謹慎,從未表露出什麼特別來。
隻不過,今日蘇曉珂戴著麵紗,身後又跟著王曼,廖奶奶和林紓自然立刻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珂兒!”到底是自己的女兒,林紓那麼久未見,這會自然連忙上前來拉著她的手問道:“怎麼這會才過來?”
“小姐。”沒等蘇曉珂應聲,一個弱弱的女聲就從一旁響了起來。
蘇曉珂側頭,就看到一個扮作丫頭模樣的少女正乖巧地朝著自己行禮,不禁回頭看了王曼一眼,結果發現王曼正翻白眼,當下忍不住微微一笑,點點頭說道:“嗯。”
依著蘇曉珂對王曼的了解,平日裏王曼這麼討厭這個少女,恐怕不會跟她多說什麼的,所以自然也不能太過反常,隻是平淡的應了一聲。
廖奶奶知道蘇曉珂素來謹慎,而且她應該也沒見過這個少女,當下就故意開口道:“你娘親總覺得你身邊伺候的人太少了,所以想著給你選個婢女,正好香兒這丫頭很是乖巧,等你娘親帶過一段時日之後再送你那裏去。”
“不用了,外祖母。”蘇曉珂拉著廖奶奶的手,笑著說道:“我身邊有三個丫頭已經不少了,而且等回頭去了戰王府恐怕還要添人,所以不用那麼麻煩。”
“要說珂兒說的也對。”廖奶奶看著林紓說道:“雖然說你救了香兒這丫頭,可她先前到底也是清白人家的孩子,落了奴籍也不妥當,不如你回頭替她尋個人家罷了。”
“小姐,求求您不要趕奴婢走。”林紓還未說話,那香兒竟然直接跪在了蘇曉珂的不遠處,好似委屈地說道:“奴婢什麼都能做,求求小姐收下奴婢吧!”
“香兒,我外祖母說的有什麼不妥嗎?”蘇曉珂可不是王曼,當下不閃不避地問道:“外祖母體恤你,所以不忍心你落為奴籍,你為何一定要留在我身邊為奴為婢?”
王曼站在一旁,忍不住在心裏嘖嘖感歎,到底是蘇曉珂啊,麵對這麼一個看上去天真無邪實際上還不知道滿肚子都是算計的女人,還能如此鎮定地說話,要是換做是她,估計又要被惹怒了。
“奴婢……奴婢隻是想要每日都見到夫人。”那香兒話還未出口就已經梨花帶雨了,“奴婢的娘親去世沒多久,夫人對奴婢特別好,小姐,奴婢真的不是要跟小姐搶夫人,隻是……隻是希望能一直留在夫人身邊。”
林紓到底是心軟,一聽香兒這番話,眼眶都紅了,剛想說什麼就被站在一旁的薛媽媽給拉住了,林紓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薛媽媽,結果發現薛媽媽朝著她使了個眼色。
廖奶奶坐在上首未發一言,但是薛媽媽跟在廖奶奶身邊那麼久,她的做法自然就是廖奶奶的意思。
所以,在薛媽媽拉住林紓的時候,就意味著廖奶奶在提醒林紓。
以往香兒經常一兩句話就讓王曼來了脾氣與她爭執,結果私下裏香兒在林紓麵前表現的自責不已,可是第二日照樣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