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這東廣省除了省城還有皇族老爺生活,全省皆是漢族,不少接觸西洋的人士戴假辮子的也不算罕見,剃頭不規範也算不得啥。
倆捕快親眼見老道士用竹筒之尿“灼”傷女鬼,然後腳踩罡步,抓住機會激活法壇,黃紙符紛飛自燃,亂墳崗鬼哭狼嚎,煙火繚繞。
特別是最後胸口的凶神“紋身”好似活了過來一般,竟然招來一道雷。
一頓操作後終於定住幾乎快要魂飛魄散的女鬼。
而後趁機施法將其吸入一個拳頭大的酒壇中,最後在酒壇黃布塞上貼張符紙,這才讓女鬼安靜下來。
整個過程中雖有些手忙腳亂,但此地多鬼怪傳,大部分人對鬼神之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他們兄弟瞧地清清楚楚,知道老道士應該有些真本事。
雖然覺得這位叫“君”的徒弟誇得有點太……羞恥了。
但訛錢本能消退,周身陰冷加劇,這倆人頓時點頭如雞啄米道:
“老師傅鎮壓萬鬼,真乃神人!”
“對對對!神人!”
聽到徒弟的讚歌,毛山福那張長滿老年斑的胖臉上竟罕見閃過一絲紅暈。
這幾年徒弟腦袋不太靈光,讓自己好一陣擔心,好在今年年初好似忽然開了竅,變得聰明機靈起來。
長得眉清目秀,話又好聽。
嗯,有了幾分為師年輕時候的風采。
就是傻了五年耽誤了修煉,很多修行知識還需要自己從頭教起。
毛山福雖覺得徒弟誇讚有幾分道理,但畢竟從未享受過徒弟清新脫俗的彩虹屁,加之有外人在場,老臉難得有些不好意思,輕咳一聲打斷了毛山君的話。
“我們師徒乃是師承茅山外門的方術道士,專門降妖除魔,匡扶正義!”
“受任家莊任老太爺所托,捉拿莊內任杜氏所化陰鬼,如今那鬼物已被老道收服,日後自會度化她超生,你們兩位若不是遇到老道,隻怕就要*****,被女鬼吸幹了。”
如今朝廷對地方的控製力越來越弱,各地匪患橫行。
毛山福人老成精,信奉民不與官鬥,嘴上挺客氣,開門見山解釋自家身份,避免官差受驚找自家麻煩。
更是全然不提徒弟毛山君用迷情香引動兩人欲火,利用他們身上的血氣衝陰之事,反而將救命之恩攬到了身上。
毛山君顧不得心有餘悸的捕快,忙跑到師傅身後,聲問道:
“任家雇傭咱們時曾過,這杜玉香上吊死了才五年,按理不該有如此強的陰氣,幾乎都快要掙脫葬身之地,晉階遊魂了?”
毛山福故作高深地摸了摸胡須,朝徒弟不漏痕跡地眨呀眨眼睛,沒有直接解答毛山君的疑惑,轉而扭頭朝那倆捕快問道:
“穿過這片亂葬崗,前方可就是任家祖墳,那任家財大氣粗,族人入土總要風光大葬,陪葬品甚多,以圖先人福蔭後代……”
“半夜三更,你們兩位為何來這荒郊野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