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之上,早已彙集眾人。
“吳亦寒最近如何?”夫差用目光打量著伯嚭。
“林老那邊傳來消息,王孫今日已經可下床走動,王上可是要去探望?”
夫差揮了揮手,示意已經知道,並沒有打算要去看吳亦寒,夫差知道吳亦寒也想阻攔自己,與其說自己是信任伯嚭,倒不如是自己的政治手段罷了,近幾年來,伍子胥勢力愈發龐大,自己又想主宰這朝堂上的話語權,若不是培養自己的親信,那便是用伐楚這樣的一次行動來證明自己的能力。
“伐楚之事,各位準備的怎麼樣了?”
“糧草,兵士介意就位,隻是……”
“愛卿,但說無妨!”
“近日以來,吳國各地接連遭災,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而如今糧草輜重問題是我軍麵臨的一道難題。”
“孤早已命你等做好打算,此等事宜為何今日才報?伍子胥何在?”
那人群孤零零走出一人。
“臣在”
“吳國此前諸多事宜,皆仰仗先生,此番孤意伐楚,可這糧餉問題,現今該當如何?”
這位老謀已久的重臣,此刻卻對不上話,伍子胥並也絕對反對伐楚,同時也很讚成夫差對外擴張的決心。但當初的建議也是再做打算,畢竟自己家剛跟越國打過一仗,許多方方麵麵的問題還沒有整頓好,這個時候在以舉國之力跟楚國發動戰爭,怕的是越國能得到喘息進而漁翁得利。還有一方麵的問題便是,伍子胥總不能把這事推在吳亦寒身上吧,畢竟目前來說吳亦寒並未有想過涉足朝堂,而是一心一意在做買賣,那杭州城的事情,在伍子胥眼裏無非便是吳亦寒在越國呆久了的無意之舉。
“伯嚭,既然子胥大夫沒有這個能力,這事便交由你了?限你七日之內,湊齊將士們的糧餉”說罷起身便宣布散會。
伯嚭府中
自打從朝堂大道回府的路上,伯嚭便變得非常急躁,回到府中卻也如坐針氈,一個勁的敲打著桌上的陶瓷器皿。一時間麵對吳王給出的難題,盡然想不出個很好的對策,唉聲短歎,悶悶不樂。
而他的這番沉重都在家丁的一聲通報被打破
“老爺門外,範蠡將軍,求見。”
“讓他進。”伯嚭想不明白此刻自己正在氣悶之餘,這範蠡找上門來是為何?不耐煩的揮揮手讓家丁推下,一手扶著額頭,一手把玩著手裏的杯具,一副仿佛若有所思的樣子。
門外,範蠡打了聲招呼便進了客廳坐在了椅子上
“伯嚭大人,看你這般莫不是碰上難題了?”
“哎,一言難盡,這伐楚是你我共同努力使得王上下定決心,可如今麵臨……”這伯嚭便把事情經過一五一十的說給那範蠡。範蠡聽完,哈哈一笑。
“這事,好辦。那杭州城內可有供你吳國三年糧草,大人何須擔心?”
“真的?”伯嚭此時把手中的一切放了下來,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範蠡,卻又略有所思的問到,“可那杭州,可是吳亦寒的底盤,這位王孫上次在宮門前被我那倆奴才刺傷了丟了半條性命,怕是今後水火難容咯,又怎肯借糧與我!”
“大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杭州的每一寸金,每一鬥糧,不都是你吳國的嗎?憑此為何不敢抽調?”
“隻不過……隻不過,若真要調糧若他不肯,該當如何?”
“他必定不肯,你與他有仇在先,但非常時期須非常手段,據範某所知,杭州城內並無多少守軍,城種也是夜不閉戶,平日裏城樓上的士兵也就三三兩兩”範蠡丟了一個眼神給他
“那若真到劍拔弩張,他乃王公貴族,我又何以相爭?若他將宮前刺殺之事抖於王上,我怕是性命難保!”伯嚭把之前的鬱悶也統統說給了範蠡。
“公若有意,吾必助你,你不要擔心,若你能解決糧草,吳王畢竟龍顏大悅,何罪之有?反觀王孫若有計較前嫌之意,我便派人去牢中講那孫武殺之,那時誰能證明王孫是你刺殺的?”
“據我所知,那孫武被關押在地牢裏,地牢守衛森嚴,若刺殺不成又或者有其他變故,這可如何是好?”
“大可放心,那地牢守衛全是我心腹之人,量他孫武再有本事,想出地牢必定不是活著出去!”
於是倆人沉默了許久,範蠡不急不慢的吹著手上茶杯之中的熱氣,伯嚭考慮了很久的樣子。
“依你所言,這趟渾水我便趟了,這孫武盡早幫我殺了,留著他我寢食難安!”。
“也好,我回去便吩咐下去,隻是你要抓緊將萬事做成定局。隻要伐楚之事能成,我用信命擔保,越王答應你的,一定會辦到!”
“好!”二人拱手,此刻也以茶代酒,將杯中所剩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