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位宗正令來頭可不小,他不僅是宗人府的正四品宗正令,還是當今皇後的親弟弟,當今國舅爺!也算得上是位極人臣了!
就這樣的來頭,此時在閑王府門口,卻懷著幾分忐忑。不為別的,隻為克扣了人家二十年來的俸祿,從沒好臉色給過人家!
如今山水輪流轉,被冷落了二十年的三皇子突然一朝得勢,被封了郡王!雖然不過是一個有名無實的閑散郡王,可內侍總管郭春海親自跟他說了,陛下從沒有像今天這麼開心過!
隻是這麼短短一句話,人老成精的齊鬱良便已經領會了太多含義。落難皇子,一朝得勢,恐怕榮寵加身隻在朝夕。這也是他今天為何拉下臉來,親自登門拜訪的重要原因!
可畢竟當年把人家得罪狠了,如今登門求見,隻怕是少不得被奚落一番。
就在齊鬱良彷徨忐忑之際,下人出來,恭敬地讓他去正堂拜見閑王。齊鬱良這才舒了一口氣,整了整衣冠,帶著手下,抬著一口大箱子入了王府!
閑王府建造之前,夏故淵已經被靖元皇帝所拋棄,而閑王府督造時自然是一切從簡。這些齊鬱良都心知肚明,走進閑王府,府內沒有華麗的亭台樓閣,水榭花台。從大門蜿蜒走過兩個回廊,便來到正堂。
卻見夏故淵早已穩坐大堂之上,眼見齊鬱良帶著三個手下邁步走進來,夏故淵並未起身迎接,反倒是齊鬱良快走了兩步,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迎麵帶著笑容拱手恭喜道:“閑王殿下,恭喜恭喜啊!下官接到陛下旨意後,便連忙準備了一應物飾,馬不停蹄地趕過來給您道喜來了!”
見齊鬱良居然如此低聲下氣,姿態放的很低,夏故淵也不好做得太過,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這是必須做到的。他站起身來,也拱手承禮,謝道:“本王也不過是個區區郡王,怎敢煩勞宗正令大人親自前來,過意不去,實在是抱歉!宗正令大人大可像往日一般,遣個奴仆前來即可。”
“哎呀,閑王殿下,真是折煞下官了!都是下麵的奴仆,不知輕重。每次閑王殿下發放俸祿,下官都不知情。回來後,下官也都訓斥過的。唉,殿下有所不知,下官這麼做,也是情非得已。皇後娘娘交代的差事,下官必須盡心盡力不是?閑王殿下大人有大量,還望海涵寬宥,原諒一二!這不,下官已經把上個月您這邊未能發齊的俸祿還有這個月的月俸都帶來了!一共五千九百兩!還有您的玉碟、官憑!”齊鬱良點頭哈腰地說。
他一邊指使隨從打開箱子,親自端上玉碟官憑,奉送到夏故淵麵前。
真是瞌睡遇到枕頭,他正巧即將開店招人,所需銀錢甚巨,齊鬱良忽然送來五千九百兩銀子,可謂是雪中送炭,解了夏故淵的燃眉之急!
心裏樂開了花,但臉麵上卻依舊淡然,回身坐下,指著旁邊椅子說道:“齊大人,多謝了。東西本王收下了!既然來了,本王還有些事情想要請教大人。幾位先到後麵稍事休息,本王有事與齊大人商談!”
聞言,齊鬱良衝看向自己的三位隨從點了點頭,三人拱手,恭敬退下了。
齊鬱良緩緩坐下,神思轉換,拱手恭敬地問道:“不知王爺有何吩咐?下官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有什麼需要效勞的,下官必當盡心戮力!”
夏故淵左右看了看,向前挪了挪,好奇地問道:“也不是什麼大事!本王就是好奇?宗正令大人二十年前似乎還隻是一個閑散的皇親國戚,靖元三年,你一躍而上,忽然擢升為正四品宗正令!這升官發財,便是不言而喻。本王如今也隻是個閑散王爺,這升官發財也是本王心願,就是不知宗正令大人可否指教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