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店小二離開這會兒,夏故淵左右打量著這裏的布局,大堂很大,非常適合展示茶葉,可以分作四個區,以精品茶,上中下等茶分開展示售賣。二樓可以改成客人飲茶之地。邁步走到後堂,這裏麵居然還有一個小院,地方非常寬大。小院還有一個小水塘,水塘四周有花草包圍,景色很不錯。最主要的是,小院的采光很不錯,陽光照射下來,更讓人感覺到一種舒適感。這裏應該是給一些貴客使用,還有幾間房屋,應該是留作店小二廚子等人的住房。到時候可以改造成貴客區。夏故淵一邊走,一邊設想著未來茶樓應該有的模樣。
恒豐酒樓無論從臨街的位置,還是從酒樓的布局,都非常適合開個茶鋪。夏故淵要做的茶鋪,可不是簡簡單單賣茶那麼簡單,他要把這裏打造成賣茶,飲茶的一體式的店麵,就像後世的休閑茶吧那般。
夏故淵正暢想著未來發展的大好局麵之際,後院緩步走來一個略顯佝僂的中年男子,體型略顯富態,而麵容憔悴,眼神有些飄忽,步履之間也是恍惚。看來他家的官司不小,這位老父親為兒子的事情,操碎了心。可以想象,曾經在京城酒店行業叱吒風雲的老板,如今為兒子的生死奔波勞碌,那種心力交瘁的感覺,隻怕不是那麼好受。
雖心裏泛起幾分同情,但眼下畢竟是商人之間的交易,不能被心裏的同情耽誤正事,這一點夏故淵清楚。
那老板見來人隻是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但衣著華麗,舉手投足之間彰顯著貴氣,那老板也算是閱人無數,知道來者非富即貴,不敢輕慢。小院站著的二人一前一後,佩刀者一直站在那華服青年身後,可見主次。他拱手對夏故淵詢問道:“在下恒豐酒樓的掌櫃,章懷安。聽我家小二說,您要盤下我這酒樓?”
夏故淵暗裏佩服老板好眼力,對二人主次分辨清晰。不過也正常,若是連這點眼力見都沒有,那他做了幾十年的掌櫃,怕也是白幹了。夏故淵微微拱手,直言道:“正是在下。我也知道掌櫃正是多事之秋,用錢之際。索性也不兜圈子,老板直說,您打算怎麼賣這酒樓吧。”
一語道破痛處,看來來者對他打探得很清楚了,章懷安立刻便少了幾分底氣,不過他也是在京城摸爬滾打幾十年過來的,什麼風浪沒見過,心下定了定神,說道:“在下隻是一時用錢而已。我這店乃是幾十年的老店,名氣不錯。這城東這片,您可以打聽一下,在下這酒樓地段,可以說是最好的。不管您做什麼營生,保管穩賺不賠。還有,這酒樓占地頗大,一二樓前後數十丈,後麵還有獨立小院,精致優雅。另外,我這酒樓出售,是包括房契地契一並出讓。這價自然是要高一些。”
夏故淵卻打斷了章懷安的話,直言道:“這酒樓什麼情況,在下了然。掌櫃打算賣什麼價吧?請直說。”
看了看夏故淵,他估摸著對方必然是個大金主,這京城的普通商鋪也就三百兩到五百兩銀子。自己這裏是城東,況且地段如此之好,怎麼賣個八百兩到一千二百兩也差不多。
“一千二百兩!我要銀貨兩訖!”章懷安獅子大開口,喊了個天價!
“大膽!好大的狗膽!居然訛詐起……”葉輕翎聞言,立刻就坐不住了。這城西的商鋪多少錢?最好的地段幾十間房子的客棧也不過三五百兩而已,這章老板開口就要一千二百兩,直接提高了三四倍!這簡直是吃人!訛詐!
被葉輕翎這麼一嚇,章懷安驚魂未定,兒子的事情給了章懷安敲響了警鍾,在京城七品芝麻官一抓一大把的地方,商人算什麼東西?這二人身份如何,他不得而知。可那隨從的佩刀他卻是知道一二。這種製式佩刀,隻有軍隊才允許持有。再看看麵前的青年一身貴氣,貴不可言。他實在擔心再惹出什麼麻煩。於是隻得忐忑地看著麵前坐在長凳上的青年,猶猶豫豫地伸出一根手指頭,麵露苦澀地說道:“要,要不您給一千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