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在躍虎縣擁有田產千畝,佃戶就有好幾百戶人家,每年的租子就可以收不少。再加上幾間商鋪,還有茶樓,酒樓。在躍虎縣這一畝三分地也算得上是大富大貴之家了。
在躍虎縣,即便是縣令大人也要給江家三分薄麵。可江秉承剛才在雨清寒的房間裏,先是小廝擠兌他,緊跟著雨清寒也是絲毫不留情麵,說送客就送客了。
連句話都不讓江秉承說上一句,這麼多年了,還沒聽說過誰敢如此對待江秉承的。他一離開雨清寒的房間,江秉承滿腔怒火無處發現,對著身後的管家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那個誰?張執事這都幹了些什麼事?這都是什麼人呢?話都不讓說,一點規矩都不懂,老子要不是看她是個女人,早就問候她祖宗十八代了!”
“還有你!沒用的東西!平日裏不是挺能說的嗎?一到關鍵時候就掉鏈子!剛才怎不見你說上一句話!你個老東西,白活了幾十年!”
老管家知道自己主子受了委屈,他也不敢頂嘴。這做下人的,不就是主子受了氣,自己頂著做出氣筒嘛。他都習慣了!表現得唯唯諾諾,一直點頭稱是。
江秉承罵了幾句,心裏舒坦了不少。看了看老管家,又回頭看看樓上雨清寒的房間,繼續埋怨道:“還給我一天考慮時間!我呸!老子不賣了!行不!”
老管家聞言,家中的情況他也清楚,知道這個時候應該勸諫,連忙勸慰:“老爺可使不得!眼下家裏全仗著幾間鋪子和千畝良田收租。您又籌謀著要做糧食生意,下個月大少爺成婚在即,彩禮可是個不小的數目。家裏百十口張口就要吃飯,都眼巴巴瞅著虎峰茶園賣個好價錢。補貼家用!”
瞅了瞅老爺的臉色,見他似乎臉色沒那麼難看了,又繼續說道:“虎峰茶園多年虧損,早已入不敷出,太夫人不是跟您都說了好幾回要賣掉虎峰茶園嘛。眼下好不容易有個願意接這個爛攤子的,我們何樂不為?”
老管家是個精明人,知道該怎麼勸慰自家老爺。他也算是看明白了,那個小姑娘舉止言談頗是不俗,定是個有錢有勢的主兒。
對方伸手就是十萬兩,哪家能這麼闊氣?是以,老管家不得不在對方麵前擺正姿態,同時也隻能勸解自家老爺和氣生財了。
“老爺,眼下既然老爺已經說了要回家商議,不若先回府,從長計議。若是計議妥當,大可讓大少爺明日前來商談,老奴陪著!老爺也好眼不見為淨!”
這麼一番話下來,既出了注意,也給江秉承留了退路和台階,相信自家老爺當明白如何做了。
果然,江秉承瞥了瞥老管家,頓時心情舒坦了不少。拍了拍老管家的肩膀,笑了笑,準備離開悅來客棧。
忽然,外麵一隊官兵急匆匆而來,幾十個官兵將悅來客棧團團圍住,一人身著鎖子鎧甲的兵將打馬而來。那人身材魁梧,穩坐健馬之上,眼神裏透著絲絲火氣。
江秉承定睛一看,卻是縣尉嶽大人。他本想上去打個招呼,可又見嶽大人臉色不愉,行色匆匆,怕是有什麼急事,也就沒有上前。站在悅來客棧門口,稍待了片刻。
躍虎縣縣尉嶽少林本是看見江秉承的,隻是自己有任務在身,也就沒搭理他。
他翻身下馬,手裏拿著馬鞭子進了客棧。掌櫃的連忙出來迎候,陪著笑臉詢問:“喲,我的嶽大人,您這是來幹嘛呀?下麵兄弟個個凶神惡煞的,我這客棧的客人都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