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牧野聞言,一腳踢翻了龍案,咆哮著嘶吼道:“夏故淵!他攪在裏麵想幹什麼!他難道不知,自己是什麼身份嗎?他隻是宸妃的兒子!二十多年都沒磨平他的心智?難道就不知道收斂嗎?他難道也要搞事!啊!”
這句話說的,不愧為不重。二十幾年來,靖元皇帝從來沒在人前這麼說過夏故淵!宸妃是他的禁忌,多少年了,他從未在人前提及過宸妃二字。今日竟然在睿王麵前如此痛斥夏故淵,可見,此時的靖元皇帝,到底有多憤怒。
跪在一旁的郭春海暗暗驚心於睿王的心計,他利用皇帝對睿王與太子之間的黨同伐異的憤怒情緒,一步步引導皇帝的思緒,誘導皇帝將死去的梁氏族人的幕後主使指向太子。又拋出京都其餘官宦子弟舞弊的事情,點燃皇帝心中的怒火。最後又借力打力,想要搞垮夏故淵,真是一石二鳥,心計之深沉,令人震驚,害怕啊!
“咳咳咳!”
“咳咳咳!”
靖元皇帝接連嘶吼,怒火攻心,咳嗽的老毛病再次發作,劇烈的咳嗽,一聲接一聲,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一股鮮血,噴出。皇帝暈在了龍案之上……
“傳太醫!快傳太醫!”郭春海眼見靖元皇帝暈倒,連忙上前查看一下,便衝外麵大喊起來。
事發突然,睿王夏雲逸被皇帝突如其來的暈倒搞得措手不及,顧不得其他,連忙手忙腳亂的上前幫忙……
皇帝昏厥,郭春海將他移到了養元殿安歇。太醫院接到皇帝暈倒的消息,連忙跑到養元殿來為皇帝診治。
一番手忙假亂的救治下來,已經到了日暮時分,皇帝悠悠醒轉,臉色蒼白的可怕。
睿王眼見皇帝醒來,卻要上前說話,皇帝看了他一眼,擺了擺手。此時的夏牧野已經冷靜了下來,他深知睿王心機深沉,所言未必屬實,但此事無論如何都不能就此善罷甘休了。
“睿王,你先回去吧。朕這裏不用你伺候了。”靖元皇帝有氣無力的擺擺手,不想多說。
睿王如何甘心,還想再說,可皇帝已經閉了眼,擺手沉聲說道:“去吧——”
眼見如此,夏雲逸也隻得退卻。叩首拜別。
待夏雲逸走遠,郭春海這才開口寬慰皇帝:“陛下何必如此啊,即便睿王所言屬實,陛下隻需召見大理寺卿前來問詢一下也就明了了。何必動怒啊!”
靖元皇帝躺在床上,歎了口氣,微微抬手,對郭春海吩咐道:“讓左少陽進宮來見朕,朕要問問他,到底怎麼回事?還有那個逆子?是誰給了他的膽子,竟敢摻和進來,簡直翻了天了!”
郭春海故作不知,問道:“哪個逆子?陛下。”
“少裝糊塗!夏故淵,把那個逆子給朕叫到這兒來。”皇帝瞪了郭春海一眼,說道。
“是是是,老奴這就去辦。陛下別動怒。”郭春海連忙退下,下去吩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