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夏故淵一番誇讚,雨清寒也是一笑。想當初,聽到夏故淵的稱讚,她定會嗤之以鼻,對他翻翻白眼。而今時過境遷,再次聽到夏故淵的讚美之詞,她卻有了種說不出的喜悅。
隻是這種讚美,並不那麼動聽。雨清寒看著夏故淵,她好笑的說道:“若是以前,殿下會對屬下直接說出最真實的想法,如今卻反問屬下會如何做,看來殿下是真的越來越成熟堅韌了。”
頓了下,她又說道:“屬下已經給豫章郡的影衛去了消息,讓他們暗中打探豫章郡郡尉曹重的消息,還有那些逃走的殘兵的下落。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有結果。”
聞言,夏故淵點了點頭,說道:“你還是這麼先知先覺,將事情總能做在前麵。明日我會讓血塵趕往豫章郡,到時候你讓他們直接與血塵聯係。”
雨清寒聞言,心裏微微驚訝,她是知道血衛的血塵的。對於血衛來說,血塵就像是血衛的軍師一般的存在,那人也是極聰明的人物。做事果斷,而且很有遠見,能力也是極為出眾。若是沒有血塵,單憑莫雲一人,是不行的。可以說血衛的壯大,血塵功不可沒。
想不到夏故淵已經得到了血衛最頂層兩大領袖的支持,那麼血衛歸屬夏故淵,便再無阻礙了。
這些念頭也隻是在雨清寒的腦中一閃而過,隨即她衝夏故淵點了點頭。
兩人忽的都沒有開口,有那麼一瞬間的停滯。最後還是夏故淵先開口:“血塵的事情,先不要告訴花姨,好嗎?”
“啊。”雨清寒頓時盯著夏故淵,連忙問道:“為何?”
夏故淵卻沒有解釋什麼,隻是說道:“還是別說了吧。能做到嗎?”
看來夏故淵果然是從何晏的口中得知了來福客棧的事兒,他已經對樓主心存戒心,不再信樓主了。雨清寒為之一歎。
夏故淵一直看著雨清寒,靜靜地等著雨清寒的回答。可雨清寒卻沉默了許久,她的秀眉微微皺起,俏臉上透露著糾結與掙紮之色。
好久,雨清寒與夏故淵對視,又低下了頭,輕聲回答了一個“嗯”字。
對於雨清寒來說,這一個字是那麼沉重,以至於她似乎耗費了她平生最大的勇氣。因為她深深地明白,這一個字的吐露,便代表著對師尊的背叛了。這讓雨清寒二十幾年的堅持,瞬間土崩瓦解,怎能讓她不感到沉重與掙紮!
夏故淵能夠感受到來自雨清寒內心的掙紮與妥協,聽到雨清寒最後的回應,他更是喜出望外。
興許是內心的喜悅讓他有些忘乎所以,他竟然向雨清寒伸出手,想要去撫摸雨清寒的容顏。
不知為何,鬼使神差的,雨清寒平生第一次,沒有閃躲夏故淵的手,就那麼任由夏故淵撫摸著自己的臉頰,眼神中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隻是那麼定定的看著夏故淵,看著夏故淵眼眸中的濃濃深情。
“嘩啦啦!”
天上忽然下起了大雨來,七月的大雨來的很急促,大雨傾盆,砸在地上,嘩啦啦的作響。
驟然而來的雨聲,驚嚇了雨清寒,她急忙向後退了一步。絕美的俏臉上,滿是紅霞,平生第一次讓一個男人摸了自己的臉,自是羞澀難以自持,轉過身去衝進了雨中。
“你站住!”
夏故淵喊住雨清寒,衝到雨裏,任由傾盆暴雨打濕了衣衫,將衣服迅速脫了下來,遮蓋到雨清寒的頭頂之上,然後拉著她衝到屋裏,對她說道:“你在這裏乖乖等著我,我馬上回來。”
看著夏故淵一臉焦急,不顧大雨,此刻又不顧自己渾身濕透,匆匆離去。不知他要去做什麼,雨清寒將夏故淵的衣服緩緩取下,看著這件濕透了的衣服,怔怔出神。或許,哪怕是千金珠寶擺在眼前,她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這件濕透了的衣服的吧?
沒過多久,夏故淵拿著一把傘,來到雨清寒麵前,將傘遞給雨清寒,說道:“趕快回去把衣服換了,千萬別著涼了。我的衣服你穿回去,會給你帶去很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