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驚嚇的雨清寒,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漠然的看著夏故淵好一會兒,她低著頭語氣冷淡的說道:“我,害怕……”
“我知道,我沒介意。”
不待雨清寒細說,夏故淵連忙搶話,神色間滿是對雨清寒的憐惜與心疼。
點了點頭,沉默了一下,雨清寒這才說道:“我料想皇帝也不會因為我,而過重處置夏雲逸的。哼,這個仇,我總有一日會親手血洗。”
沒給夏故淵開口說話的機會,她繼續說道:“當下,我們該做的是,盡快把花滿樓的案子做成鐵案,死案。讓花弄影慕千山之流永遠的閉口,否則,以皇帝多疑的性格,暗羽的事兒瞞不了多久。”
夏故淵深以為然,他點頭說道:“夏雲逸已經把血衛的事情抖摟出來,待父皇反應過來,必然會命令京兆府詳加盤查。到時候,即便是林大人有意維護,怕也是無可奈何了。更有甚者,會一步步把我也牽連進去。”
“連夜進入京兆府監獄,提審花弄影、慕千山,刑訊逼供。再殺人滅口,做成畏罪自殺。到時候即便是皇帝想詳查,也來不及。”雨清寒斷然說道。
夏故淵聞言,內心震驚不已。他震驚不是要殺人滅口,他所驚訝的是雨清寒對花弄影的態度。數日之前,雨清寒還對花弄影可以說是俯首帖耳,惟命是從。一夜之間,雨清寒變了。她的心變得冷硬,更由內而外的散發著殘忍與嗜血。
雖說他並不願看到雨清寒變成這樣,可他卻深知雨清寒所說,正是當下最要緊的。
“好,那我這就去見林深,提審花弄影。”夏故淵言罷,就要出門。
然而雨清寒卻拉住了他,衝他搖了搖頭,冷然說道:“此事你不便參與其中,還是由我來做吧。”
聞言,夏故淵還在思考,可雨清寒已經出了門。眼睜睜看著雨清寒離去,他知道雨清寒為何要單獨去,她是要去複仇!要讓花弄影去死!
默默地歎息了一下,也就不再跟隨。
劉成駕車,將雨清寒送到了京兆府門口。
門口的差役見到馬車落在衙門口,從馬車上下來一個絕美女子,兩個差役相互看了一眼,卻見那女子直接向衙門而來,二人迎了上去。
“京兆府正在辦案,閑雜人等不得隨意進入。姑娘是誰?速速通報姓名。”差役持刀問道。
雨清寒稍稍退了一步,衝二人說道:“我是雨清寒,煩勞通稟府尹大人,我有要事稟告。”
二人聞言,心裏頓時驚訝起來。雨清寒本是花滿樓的魁首,轟動十裏秦河的清倌人。曆經昨夜之事,許多人都知道了這位清倌人乃是閑王殿下的愛慕之人。二人相視一眼,一個差役拱手恭敬地說道:“姑娘隨我進來。”
雨清寒點頭,隨那差役進了衙門。
到了後堂,讓雨清寒稍等,那差役急忙去通告了。
京兆府的衙門管理著京畿重地,代表著微微皇權,尋常百姓進了衙門口,多少都會懼怕幾分,可雨清寒作為一個風塵女子,到了京兆府卻無絲毫懼色,她就那麼靜靜地坐在那裏,舉止端莊大氣,旁邊的侍女端上茶水,她也很客氣的回應。
淺嚐一口也就放下了,然後便默默等候著京兆府尹的到來。
沒過多久,林深從堂後走進來,臉色有些疲憊,舉止有些匆忙,繞過茶幾來到雨清寒身前,略微躬身,拱手說道:“雨姑娘,不知這麼急來見本官,是有何要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