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旭氣急敗壞的離開了馮府,回到添香閣。一個人在房間裏獨自飲酒,屋裏的鶯鶯燕燕舞動著曼妙的身姿,馮旭卻是一點精神都提不起來。這些女人越是在馮旭眼前晃來晃去,越是勾起馮旭腦中顏雨蓉嬌媚的容顏來。
可老頭子不鬆口,他拿不到黃蕎茶園的地契房契,一切都隻能是海市蜃樓,隻能看,卻無論如何都得不到。
一整天下來,馮旭都在添香閣醉酒,他是愁腸百結,卻又無能為力。到了晚上,他已經醉的不省人事,又沉沉的睡了一夜。
直到第二日,老鴇前來叫醒他,他才勉強蘇醒過來,拖著疲軟的身軀,再次返回了馮府。
馮府管家馮岩見馮旭回來,滿心愁苦的對馮旭說道:“大公子,老爺已經昏迷一天了,您還是去看看老爺吧。”
“老爺子昏迷了?怎麼回事?”馮旭聞言,大吃一驚。抓著馮岩的衣服,追問道:“昨天還好好的,為何會昏迷?”
“昨日,昨日大公子與老爺吵了一架,您前腳剛離開,老爺氣憤難平,一時心氣不順,當即昏倒了。”馮岩被馮旭抓住衣衫,有些害怕,驚懼地說道。
哼了一聲,馮旭這才放下馮岩,轉身走進馮府。
馮旭返回馮府,上下家奴看到馮旭都躲得遠遠地,不敢招惹這位馮家大公子。
他看到馮府家奴如此對待自己,心裏怒氣漸漸升騰。他抑製著自己胸中的怒意,大步走到蘭香園,進了馮榮翁的臥室。
臥室裏,老二馮謙正在榻前守候,言茹霜正在給馮榮翁喂藥。
馮府之中,老夫人早就亡故,二兒子馮謙也已不在馮府居住,諾大的馮府,女眷隻有言茹霜和幾個妾室。可願意過來服侍老爺子的,竟然隻有這位大夫人了。
馮旭見到這一幕,心中有愧,走到床前,柔聲衝自己妻子問道:“爹還好嗎?”
馮謙看了自己大哥一眼,哼了一聲,理都沒理他,對言茹霜說道:“大嫂,熬了一夜,我先回去休息一下,晚點我再過來替你。”
言茹霜端著藥碗,向馮謙點了點頭。馮謙拱手拜別,離開了房間。
言茹霜將藥碗遞給身邊的侍女,對馮旭冷淡地說道:“父親病了,你若是還有半分為人子的良心,就好好留在府中,守在父親的身前,盡盡孝心。”
說完這話,言茹霜帶著侍女,徑直離開了房間。
諾大的房間裏,隻剩下了馮旭。言茹霜的話刺傷了馮旭。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做。
深深地凝望著躺在床上的老人,馮旭心裏格外的堵得慌。他指著大門口,有些憤怒地喊道:“我沒有良心?我也想留在家裏盡孝啊!可是這個家,每個人都看不起他,都怨恨他。就連我自己的妻子,也看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