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養元殿裏,說了一會兒話,便讓夏故淵回去。
看著夏故淵要離開,靖元皇帝又叫住了夏故淵,認真地說道:“皇兒,這段時日,朕也想了很多。你與那雨姑娘的事情,朕想了想,若是你真執意要娶她,待你納了正妃之後,再娶她做個側妃吧。”
聞言,夏故淵連忙轉身看向皇帝,見他神色憂愁,又言語沉重,知道這大概已經是皇帝最大的退讓了。
雨清寒青樓女子出身,又發生了睿王欺辱一事,靖元皇帝斷然不會同意讓雨清寒成為夏故淵的王妃。這一點,夏故淵也心知肚明。
隻是夏故淵的靈魂畢竟是來自後世,對貞潔之事看得沒有這個時代的人那麼重。可靖元皇帝畢竟是自己的父皇,朝臣也未必同意自己娶一個青樓女子為妃。
當初楊玄奕得知他與雨清寒之間的關係,也是極為不讚同的。
可夏故淵心裏,是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雨清寒在他心裏的分量,隻有他自己最清楚。他自己的婚姻,不願意為他人所左右。
盯著皇帝的眼睛,夏故淵跪下,看著皇帝臉上的皺紋日益加深,臉上的老年斑越來越深,兩鬢的白發也日益加深,心中實在有些不忍說出讓他傷懷的話來。
他拱手,叩拜說道:“兒臣還年輕,不想這麼快就娶妃。父皇好意,兒臣心領了。”
“怎麼,你還是不願意嗎?那女子有什麼好的,值得你一再辜負朕的好意!”靖元皇帝聽了夏故淵的話,便知道了他的心思,語氣重了不少。
“父皇不要逼我,兒臣現在不想成婚。”夏故淵硬著頭皮,叩首說道。
靖元皇帝哼了一聲,走到夏故淵麵前,語氣不善地說道:“朕煞費苦心,在眾臣家中尚未婚配的閨女中給你一再篩選,才定下裴綸的孫女。裴世倫的孫女裴青竹朕也是見過,模樣不錯。雖不說琴棋書畫,針繡女紅樣樣精通,至少也是落落大方,舉止得當。朕覺得與你相配,甚是合理。”
“兒臣,兒臣實在不想現在談婚論嫁!”夏故淵還是咬著牙不願就範。
見他一再忤逆自己,靖元皇帝也來了脾氣,一拂袖,斷然喊道:“現在不想,以後也總要談婚論嫁!那就先預定下來,你倆先接觸。”
“父皇,萬萬不可!”夏故淵再叩首,焦急的說道。
靖元皇帝指著夏故淵,怒氣衝衝地喊道:“不要再說了,朕意已決。朕絕不允許你娶雨清寒為正妃。納她為側妃,已是朕最大的讓步,若是你還不同意,你也別想娶那青樓女子!”
“父皇!”夏故淵跪了兩步,還要再說,靖元皇帝卻是轉過身去,用力地擺手,喊道:“行了,你走吧。”
郭春海連連衝夏故淵使著眼色,走到夏故淵麵前,拉了拉他,讓他退下。
夏故淵知道聖意已決,自己已然不能更改,他充滿怨氣地看著皇帝,緩緩退了下去。
待夏故淵離開養元殿後,靖元皇帝這才揣著粗氣坐下,指著殿外,衝郭春海怒道:“你說說,朕的幾個兒子,哪一個讓朕省得了心。太子與睿王這些年都得如火如荼,整個朝堂被他兩人弄得是烏七八糟。閑王也是,非要娶一個青樓女子,如此有損皇家顏麵的事情,你讓朕如何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