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翎連忙領命,匆匆離開了京兆府。
林深滿心愁苦,替夏故淵擔憂,他緩緩走到夏故淵身邊,說道:“不管是碼頭,還是糧商關鋪,都瞞不了多久。陛下定然很快就會知曉,殿下要早做打算啊。”
“林大人,你跟秦統領商議一下,派人去碼頭,讓那些船隻讓開碼頭。若是遇到不開眼的,直接給我打,不要鬧出人命就是!”夏故淵咬牙切齒地狠聲道。
見夏故淵鐵了心要這麼做,林深也不好多說。眼下,也隻有想辦法,讓船運先暢通起來。
次日,這個消息已經傳到了裴青竹的耳中,她急趕著來到閑王府,見到夏故淵之後,當即劈頭蓋臉地罵了起來:“夏故淵,你看看你現在幹的,碼頭讓人堵了。糧鋪關了,聽說官道也被堵截。一下子四麵楚歌,你怎麼辦?”
夏故淵麵無表情地看著裴青竹,一句話也沒有解釋。
見他不說話,裴青竹的火爆脾氣,更加難以遏製,她指著夏故淵,繼續說道:“京都所有糧鋪都關了,我裴家勉力支撐,可也抵不住。僅僅一日功夫,我家的糧庫已經下了一大半。最多明日,我裴家的所有店鋪,將無一粒米可賣,當時候你怎麼辦?”
夏故淵知道裴青竹是為了他好,盡管裴青竹從進來之後一直都沒什麼好話,可夏故淵卻還是冷靜著看她發火。
嘰嘰喳喳說了一大堆,卻沒聽到夏故淵回一句話,裴青竹也說累了,她賭氣地坐下來,看向夏故淵,怒哼哼地說:“你倒是說句話呀。”
“把糧店都關了吧,杯水車薪,開著也沒什麼意義。”夏故淵淡淡地說了一句,便閉口不言。
裴青竹正要說什麼,可趙翼已經走了進來,拱手說道:“殿下,內廷司來了。”
到底還是來了。
夏故淵拍了拍身上的褶皺,直接走到前廳,接旨了。
內廷司帶走了夏故淵,入宮麵聖。
當夏故淵跟隨內廷司來到太極殿時,卻看到了睿王正在殿中,他便猜到,是睿王將京都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靖元皇帝。他哼了一聲,走到殿中叩拜道:“兒臣見過父皇,願父皇福壽安康。”
靖元皇帝自然是聽了睿王的話,京都五大糧商一起把店鋪都關了,百姓買不到一粒米;碼頭一片胡亂,連官道都出了問題。靖元皇帝一開始聽著是滿心憤怒,可此時看到睿王和閑王站在一起時,靖元皇帝反倒是冷靜了下來。
平抑糧價,本就是得罪人的事情。夏故淵要麵對的,乃是皇室宗親,世家貴族,若是那麼好處理,林深也不會把這事兒奏到自己這裏來。靖元皇帝想著,心也慢慢沉靜了。
但既然已經召見夏故淵前來問話,該做的還是要做。
“閑王起身吧,起來回話。”靖元皇帝抬手,說道。
“謝父皇。”夏故淵說道。
“睿王說,京都所有糧鋪都關了張,百姓沒有糧食可以度日,這可不是小事,你怎麼說?”靖元皇帝指著睿王夏雲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