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康老板不是說裴家不會來嗎?本王就跟你打這個賭!若是裴家來了,你輸給我十萬石糧食,如何?”夏故淵冷然盯著康裕,說道。
“笑話,我才不會和你賭!我隻管看著閑王如何丟盡顏麵,足矣!”康裕邊說邊退。
恰在此時,忽然有人嘶喊著:“看,有車來了!”
夏故淵連忙站起來,向遠處看去。康裕也連忙探出頭來,張望著。
長街之上,一車一車的大米緩緩駛向碼頭。走在最前麵的,赫然是裴青竹。
裴青竹騎馬而來,她的臉色很不好看。
天無絕人之路,好在裴青竹信守承諾,果然來了。
夏故淵連忙擠過人群,來到裴青竹身前,向裴青竹拱手躬身:“多謝裴姑娘仗義相助,本王先行謝過。”
裴青竹瞪著夏故淵,惱怒地跳下馬,一腳踢在夏故淵的小腿上,怒喊道:“你簡直是胡來!你在這裏信誓旦旦,若是我不來呢,你當如何下台?他們一人一口唾沫,淹也淹死你,這些你想過沒有!”
夏故淵也知道裴青竹說的是實情,今日若是裴青竹不來,那他夏故淵便失信了百姓,說小了也隻是失信於人,說大了,那就是失信於天下百姓。人無信則不立,今日若是失信,他日,他也沒有麵目能夠麵對天下的百姓。
“是是是,裴姑娘教訓的是,本王曉得了。先給工人們分糧吧。”夏故淵揉了揉小腿,陪著笑臉,說道。
裴青竹哼了一聲,說道:“你回頭還是多向我爺爺請教請教吧,否則有你後悔的。”
這話聽著,怎麼都像是小媳婦兒在教訓自己丈夫。一旁的林深會心一笑,默默不語。
見林深和秦雲在一旁笑話自己,裴青竹三兩步跨到林深麵前,惡狠狠地說道:“還有你!堂堂三品朝官,你也由著他這般胡鬧,我看你這官也是越做越回去了!”
閑王都不敢辯駁,林深上次可是吃了虧的,這次他也學乖了,連忙拱手點頭:“是是是,裴姑娘教訓的是。”
秦雲還有些不明就裏,指著裴青竹問道:“林大人,這位姑娘是?”
“這京都還有幾個裴家?自然是裴老丞相的孫女,裴青竹咯。”林深撫須笑道。
這一說,秦雲恍然大悟。早聽說皇帝賜婚,讓閑王娶裴家孫女。原來竟是這位女子,看這女子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還真如傳聞一般。看來將來閑王家裏,要多一隻母老虎了。想到這裏,秦雲也笑了。
“康老板,你不是要看本王的笑話嗎?”夏故淵轉過身來,盯著康裕,譏諷地說道。
康裕再無顏麵留下,丟下一句話:“哼,算你走運。別得意,糧行還沒開市,咱們走著瞧!”
裴青竹哼了一聲,衝裴崇喊道:
“分糧了——”
上千工人都是歡天喜地,手舞足蹈。
在裴家掌櫃裴崇的主持下,巡防營和京兆府差役的監督下,上千工人一個個排隊領糧。
拿到糧食的工人都是喜笑顏開,之前和夏故淵說話的老人,此刻捧著一鬥白花花的糧食,老淚縱橫。
眾人領了糧食,看著夏故淵都齊齊跪倒,齊聲喊道:“謝閑王殿下!”
夏故淵在這一刻,打心眼裏有了一種滿足感。比扳倒杜元鶴,打倒陳素元都要有滿足感。開心,快樂。也在這一刻,夏故淵才真正明白,他究竟在幹什麼,他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