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故淵也是做出請的姿勢，一番謙讓，這才先行進府。
在大廳裏，溧陽侯作為長輩，坐在了上首，夏故淵和裴青竹在左首坐下。
一番寒暄之後，夏故淵直言說道：“老侯爺，小王這次來，想必您也知道。小王奉父皇之命，平抑糧價。可這裏麵彎彎繞繞太多了，小王也是不懂事，這不，兩三下就得罪了一大幫子人。聽說老侯爺是李氏糧行的幕後老板，這才過來請教一二呢。”
溧陽侯封開輕哼了一聲，笑道：“哪裏哪裏，你也知道。皇室給的月俸哪夠開銷，老夫也是不得不謀點小財。至於說殿下說起平抑糧價的事兒，嘿，老夫也就是出出錢，可沒參與糧行的經營。哦，對了。寧國公的世子夏弘毅，那小子倒是摻和了不少，要不殿下去問問夏弘毅那小子？”
溧陽侯這話顯然是一推二六五，將自己摘得幹幹淨淨。
夏故淵也是一笑，站了起來，說道：“老侯爺這話可是不妥，您當初與弘毅共同出資，你出九弘毅占一，說好弘毅隻管收錢。這話，小王說的不假吧。”
這等事情隻有幾個心腹之刃知道的隱秘，想不到夏故淵竟然也打探到了。溧陽侯不禁目光為之一縮，凝視著夏故淵，隻看到夏故淵帶著和煦的笑意，他心裏有些打鼓起來，問道：“殿下這話何意？”
夏故淵站了起來，走到溧陽侯身前，說道：“李氏糧行是你的，我一清二楚。我更知道，五大糧行都以你馬首是瞻，隻要你一句話，其餘幾家糧行都會聽命。前日你們密謀一番，第二日碼頭平白多出上百艘大船，從湖州通往京都的官道冒出了一群山賊，恐怕都是你們的傑作吧？”
溧陽侯臉色漸漸陰沉下來，看著夏故淵沒有說話。
“哼，聽說，侯爺的公子封闕在南衙禁軍中任職，對吧？”夏故淵看了一眼溧陽侯封開，輕飄飄說了一句。
夏故淵忽然提起封闕來，讓溧陽侯更是為之一緊，他弄不清楚這個看上去隻有二十幾歲的郡王想要幹什麼，但他卻絲毫不敢大意。若說有什麼比錢更讓溧陽侯看重的，那便隻有他這唯一的兒子了。
“你提封闕幹什麼？”封開沉著臉，陰沉地說道。
看了一眼封開的臉色，夏故淵心道：這老小子果然在乎他的兒子。如此，事情就好辦多了。
“哼，不知老侯爺是否聽說過五月本王在秦河遇襲的事情？”夏故淵緩步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淡淡地說道。
“本侯，本侯不知。”封開聞言，連忙側過臉去，不去看夏故淵。
然而，這個細節還是讓夏故淵捕捉到了，他輕蔑一笑道：“嘿嘿，侯爺不知道，我卻知道一點細節。聽說那夜正是令公子值守皇城，無巧不巧，本王還聽說，那夜的襲擊本王的箭矢，是陰溝雙股箭。這種箭矢，想必老侯爺不會陌生吧？”
裴青竹驚呼，她豁然站起身來，喊道：“陰溝雙股箭？那是禁軍的專屬配箭啊！”
封開一眼盯著裴青竹，內心狂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