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元皇帝盯著夏故淵,追問道:“藍鍇這廝,當真是可惡。如此作為,怎配繼續執掌南衙禁軍,來啊,擬詔。廣州刺史韓鐸,禦下不嚴,致令淮陰郡河堤崩潰,災民無數,失職失察。念及其老邁昏庸,讓他提前置休吧。
藍鍇身為南衙禁軍大統領,屢屢犯錯。更令睿王犯下這等錯事,藍鍇已經不能勝任京都重責,讓他滾去廣州接任韓鐸,做個地方官吧。”
眾臣你看我我看你,沒有說話。
“閑王平抑糧價有功,南衙禁軍缺了主帥,便領南衙禁軍統領之職吧。”靖元皇帝再次宣告。
如此,朝臣更是嘩然,議論紛紛。
盡管太子與睿王一邊的朝臣不滿,但還都隱忍著,沒有站出來反對。
最後,皇帝看了一眼眾臣,再次開口:“睿王雖說是誤聽讒言,但畢竟涉案其中,不可不罰。責令其幽閉王府一年,北衙禁軍負責看守。”
如此,夏故淵和睿王一邊都各得其利,太子不在朝中,太子一邊的朝臣,自也無話可說。
“陛下聖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臣山呼,算是都認可了這個決議。
…………..
藍鍇被外放,臨走時隻有最親近的幾個好友相送,淒淒惶惶的走了。夏故淵站在城樓之上,眼看著藍鍇攜家眷坐著馬車緩緩東行,他手扶著城垛,有些感歎地說道:“任憑你多大的官職,在京都一旦失勢,也如這般,淒淒惶惶。”
隨即他長歎一聲,轉身下了城樓。
夏故淵剛下城樓,就看到了一個身著水綠色長裙的女子俏生生的站在那裏,笑靨如花,目光灼灼的看著夏故淵。
看到這女子,夏故淵頓覺一個頭兩個大。夏故淵連忙繞著旁邊的路沿,匆匆的想要跑。
“別跑,夏故淵,你哪裏跑,說好的銀子呢?”那女子飛奔過來,伸出雙臂,擋在夏故淵麵前,氣哼哼的說道。
“哎呀,這銀子我不是給裴崇了嘛,你也沒說非給你啊。再者說,這給裴崇和給你有什麼不一樣的。”夏故淵躲在一個空的攤位之後,他是真不敢讓暴走的裴青竹靠近了。
上次在碼頭,裴青竹一腳踢在夏故淵小腿之上,回去之後小腿都青紫了好久才恢複。裴青竹也不知是跟誰學的一身武藝,被她打一拳,那真是鑽心的疼。
“那裴崇是裴家糧行的掌櫃,給裴崇那就是充了公了。給我,那不得進我自己腰包啊。你是真傻還是假傻,甭廢話了,給錢!”裴青竹指著夏故淵鼻子,一頓痛罵。
“我哪有那麼多錢給你,你家糧行出糧兩萬五千石,你非讓我按照一千八百文的高價補償你,我已經給了裴崇四萬五千兩銀子了。我哪兒還有銀錢給你啊,你讓我去偷還是去搶?”
夏故淵拆著腰,指著裴青竹說道:“我跟你說啊,別無理取鬧。否則,我不客氣了。”
“你偌大的暮雨茶樓,每月進項幾何,以為我不知道啊。你賣一斤茶葉,能頂上我們賣三石糧食了。你不給是不是,不給明日我就去暮雨茶樓自己搶!”裴青竹不服氣,蠻橫地說道。
“嘿,行啊。你能拿走一分錢,算我輸。”夏故淵還來了脾氣,大搖大擺的走了。
“姓夏的,這是你說的。”裴青竹一隻手插著腰,一隻手指著夏故淵的背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