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殷當即眉頭一皺,“大人可是在開玩笑?”
“放肆!本官說話從不玩笑!命你打兩槍就打兩槍,多說甚麼!”男人頓時眉目一狠,怒聲嗬斥。
蘇殷便躬身執禮,“大人,並非蘇子殷不行大人之令,而是因彈藥昂貴稀缺,我侍衛營若無聖上下旨不可隨意放彈,還請大人明鑒!”
“本官乃是校總,這侍衛營都由本官說的算,太子殿下已將這侍衛營諸事都交由本官處理,本官說可以那就是可以!”男人冷聲喝道,聲音傳遍校場。
秦誌心裏是有些得意的,原本在驍騎營一直是個副衛,雖也稱之為二把手,但副官不止他一個,上麵不還壓著校尉嗎?
而到了這宮中,侍衛營便是他最大,這些官家子弟高門大戶的嫡子庶子們盡數都得聽他安排,也總算一逞官威。
隻是剛下達一令,便被這蘇殷再三阻撓,莫不是欺他空降過來還未掌握實權?
“叫你使便使!多廢甚麼話!”見蘇子殷還待在那裏,秦誌大怒。
呸!蘇殷暗自怒罵,這廢物想看,自己就要表演給他看?若是今日真表演給他看,便是烙下一個把柄,來日誰想用今日之事搬她下台,隻需一個玩忽職守不尊旨意的罪名皆可,這秦誌倒是拍拍屁股就走了人,誰收拾這爛攤子?
別忘了,她才是專司侍衛營火繩槍的總長,倒是即便將罪過推到秦誌身上,後者這需一句初來乍到不知侍衛營規矩便可將事情推到她身上,而她則算是為了討好長官明知故犯,若真有心依此事整她,那就是大罪過。
一句話被革職都是輕的。
這把柄不能烙下。
蘇殷當即站直身體冷聲道,“大人雖是這侍衛營最高長官,但在下奉的乃是聖上諭旨,專司火繩槍事物,聖上曾明言不可在宮中放槍,難道大人一定要抗旨不尊圖眼前一樂?不說其他,就是這槍聲巨大,驚擾了宮中的貴人都是天大的罪過!大人可想清楚了?”
秦誌先是一怔,沒想到這蘇子殷的臉說變就變,眼下卻是一副剛正不阿的模樣,反倒是他無理取鬧?
“這……”秦誌皺眉猶豫起來,蘇殷給他扣了一頂大帽子,而且她說的沒錯,宮中放槍驚擾了貴人,倒是有人責怪起來豈不是他的不是。
“卑職心知大人愛才心切,更想要一觀這火繩槍的威力,滿心都是為了聖上分憂,隻是眼下情況實在不便,倒是為難了大人。”蘇殷又給了秦誌一個台階。
後者沉了沉臉,卻也隻能順著台階往下走,“你說得不錯,是本官聽聞侍衛營中有一神槍手,愛財心切有些心急了,你倒是機靈,歸隊吧。”
“是,大人!”蘇殷後退一步站在隊伍側方,總長和班領並不需要站在隊伍之中,每兩排二十人間站著一個班領,每一個百人大方陣前則是站著一位總長。
總算過了秦誌這關,傍晚下了值,前腳剛踏出宮門,就聽到一聲輕嘲,“好一個剛正不阿氣度不凡的總長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