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珂轉過頭看著塞北王,忽地心就疼了,身子輕輕一顫,“王上,您可還記得上次臣妾的孩子?”
塞北王重重的點了點頭,他擰著眉心,渾身的戾氣讓人不寒而栗。
“那您可知道孩子最後如何了?”半珂猛然大笑了起來,眼淚就彪了出來,蘇殷看到了刀刃上的點點血漬,心裏也狠狠的一顫,“嗬嗬,您根本就不關心我們的孩子,上次連我都不知道王後娘娘給我吃了假死藥,她當真是做的瞞天過海,我也以為我死了,可當我在棺材裏醒來,身下是一灘血水,血腥味在封閉的空間蔓延,當時我想著,不如真的死去吧,死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可我沒死,為什麼?”
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滴落在刀刃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那眼淚那麼輕,那麼輕,可是竟發出了那麼大的響聲,聽在眾人眼裏是那麼重,那麼重。
“我當時想著如果我求救,或許我的孩子還有一線生機!可到底是我的妄想,孩子早就保不住了,那假死藥裏混雜著墮胎藥的藥引,就算我不死,那孩子也留不住!這一切的一切你都不知道!你根本就不關心這個孩子,不關心我,你想要的隻是這張臉,這副皮囊!”
“不要啊!”蘇殷大喊,但還是晚了,半珂用力的劃向自己的臉龐,長長一道的血痕在臉上顯現出來,她也因為疼痛身子軟軟的倒下。
塞北王的眸忽地就痛了,他站著沒動,任憑蘇殷跑過去抱住半珂,任憑太醫在自己麵前來回走動著,他都無動於衷。
忽地,一直沉默的塞北王出聲了,“王後……王後作為一國國母,竟妄圖自殺,來人,將王後打入冷宮!如果有人阻撓,格殺勿論!蘇殷,寡人今日放你一馬,以往的事情既往不咎,隻是王後生是寡人的人,死是寡人的鬼,你若要帶走,還是與寡人為敵!以前顧慮著她總是放你一馬,以後就再也不會了。”
蘇殷想說什麼,卻被半珂一把拽住了手,她搖了搖頭,讓她不要說話。
“殷姐姐,這是我用一生換來的,你可千萬要珍惜知道嗎?”半珂晃了晃她的手,不去看那站在背光地方的男人,她對他真的是徹底失望了,如今她的容貌一毀,他就迫不及待的將她打入冷宮,什麼情分,什麼誓言!她流著淚閉上了眼睛,隻覺得好笑。
魅影看著塞北王,不由得口出惡言,“蘇殷看到男人是什麼了吧?這就是臭男人!”
“大膽刁民,竟敢對王上口出惡言!”蘇公公無疑是護主的,隻是主人沒發話,他隻能過過嘴癮,也不能發話。
塞北王隻覺得頭疼愈烈,“你們若是要走就快走,省得寡人變了卦,到時候寡人保證一個也走不了!”他說話的時候帶著讓人不得不信的威嚴。
“殷姐姐,你們走吧,我會在冷宮活的好好的,你放心。”半珂推了蘇殷一把,讓她走,蘇殷卻覺得這一切的變數發生的太快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