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她
醫師被夜夜掐的骨頭都疼,可是現在不是關心這些的時候,嚴肅著疲憊的臉,醫師回話:“先生,請你冷靜下來聽我說!”
“好好好,我聽著,你說,你說啊!”夜夜鬆開醫師的肩膀,雙手無規律的顫抖著,死死的盯著醫師。
深深吸口氣,醫師嚴肅的開口:“這位小姐腹部和胸部的傷已經處理完畢,沒有什麼大的危險。但是她的腦部受到了重創,腦中有大量的淤血。我們試圖為她清理,卻沒有想到一側剛清理完畢另一側立即出血,而且在清理後她的生命指標還不如沒清理之前!這是非常罕見的一種現象,我們必須要聯合其他權威機構,才能確定這位小姐的淤血到底該怎麼處理……”
“你閉嘴!”夜夜的爆吼響徹整個走廊,下一秒醫師已經被他踢飛了出去,“給我斃了他!我的女人絕對不會有事!”
夜夜的怒火就如那風中的帆,迎風飛揚,踢飛了醫師,夜夜緊跟著一腳踢開急救室的大門,滿身怒火的衝了進去。她敢給他不醒來?信不信他毀了她的愛比亞!
門被踹開,夜夜大步衝了進來,還在裏麵為妮妮縫合傷口的醫生一愣,護士們立即上前阻擋夜夜再向裏麵走,“先生,這裏你不能進來,快出去!”
“老子的女人老子為什麼不能見?給我滾!”夜夜一掌甩開最前麵的護士,凶狠的眼神讓後麵的護士快速的躲了開去,再不敢攔他了。
“先生,你這樣會帶進來細菌,會要了這位小姐的性命的!”看著護士攔不住夜夜,醫生們一邊加快手裏的動作一邊嚴肅的警告夜夜。
“如果她就這麼沒用,她就不配是我深愛芙妮艾森!”夜夜揮開醫生,走到了手術台前,凶狠的表情在觸及妮妮滿身的傷痕和蒼白的臉時,刹那僵住,“芙妮!”
心痛,不止一點點。就如那突然爆發的山洪,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摧毀一切堅強的偽裝。夜夜的愛,從來都是霸道強勢甚至是命令,可是此時,他的心被痛浸泡的柔軟如泥,被抽去了所有的傲氣和霸氣。
挺拔的身姿,似乎瞬間頹敗下來,垮下肩膀,夜夜感覺四周的冷風嗖嗖的灌進心田,打個卷兒再強勢奔騰而出。那感覺,就像一個歌所唱,嘴裏堅持著堅強,心裏的淚卻在投降。
從看到約翰等人手裏還有槍,知道自己的判斷失誤後,夜夜就一直忽略那尖銳的疼痛,用最血腥的方式想遺忘那不堪的回憶。可是,一遍又一遍,他看到自己的妹妹渾身是血似小鹿受傷的眼神,他看到自己深愛的女子雪*白*肌*膚上刺目的血痕,還有那濕了他雙手的鮮血。
他東方夜再殘酷再無情再冷血,卻也首先是個人,是個活生生有血有肉有親人的人。折磨約翰,撕碎湯森,這些又怎麼能彌補他犯下的這個致命錯誤?
芙妮,芙妮,你不可以殘忍的丟下我!我還沒有大聲對你說愛你,我還沒有聽到你說愛我!請你醒來,請你一定醒來!
手術台上,妮妮被白紗布包裹了整個上身,裸*露在外的幾處,也插著各式各樣的管子,或輸血或提供營養。蒼白的小臉沒有一點動靜,靜的讓人害怕。長長的頭發因為要開顱而被剃了,光禿禿的腦袋上那傷口觸目驚心。
夜夜的視線一點點遊走著,腦海中回憶著每一次的見麵。從最初的見麵開始,他和她似乎都在爭鬥中渡過。即使有心有情,這卻儼然成了他們相處的一種模式。
從五歲時的拳腳相對,到十八再見時的當著眾人開打,就那一眼就認出對方的感覺,如今想來是那麼的溫馨和喜悅。發生車禍,他生死不明,她深受重傷,眾人尋他多日,最後卻是她偶然尋到自己,這怎麼不是緣?
愛倫小鎮受災,聽聞她失蹤的消息,心頭竄上的擔憂是那麼的真切。趕赴愛比亞,深山之中再見她,不善表達感情的他粗魯的怒罵著她。可那深入骨的傷口,還有那疲憊不堪卻在見到自己時燦爛起來的笑容,就像在他的心頭烙下印記,再也抹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