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夢回哪裏才能重新相遇 同床異夢的夜半時分(七十九)(1 / 2)

第五卷:夢回哪裏才能重新相遇 同床異夢的夜半時分(七十九)

第五卷:夢回哪裏才能重新相遇 同床異夢的夜半時分(七十九)

“兒子啊,對筱山好點,不要老打他。那個媳婦兒,你也留神啊,哎!娘老了,娘能跟著你的日子沒有多少了。”

老娘在臨死前的十來天,天天叨咕這幾句,弄的張年旺以為老娘癡呆了,現在想想自己真的不孝啊!老爹死的早,老娘沒讓他吃過一天的苦,實在沒吃的跟人家要也要回家先喂飽了張年旺,還說自己不餓,哎,電視上特麼的經常演著呢,都是真的啊!想不到以前的那些事電視上能放,雖然不是說自己,但是那些片段是那樣的熟悉,那樣的讓人心酸。

隻怪自己天天不在家,兒子跟小霞打啊鬧的那就算了,怎麼老娘也鬧騰呢?鼻子一陣發酸……搖搖頭又吸了一口煙,無味。看了看,原來煙早已熄滅,竟然自己就熄滅了。悲哀的情緒又上頭了,像喝酒,喝高了,有的酒後勁大,容易上頭。這悲哀也一樣,夜半時分,四周什麼聲音都沒有,隻有耳邊謝雲霞的均勻的呼吸在幹擾著夜的寂靜。

怎麼了這是?好好睡不著了,還坐著長籲短歎的。重新摸出一根煙點上,狠勁的吸上一口,在煙霧繚繞裏接著想從前的點點滴滴。

老了麼?老的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了?現在最想看見的就是兒子筱山,那王八犢子出去那麼多年竟然不想老子,這更是悲哀來的。換回二十年前,你愛滾就滾遠點,老子不待見。可是,人已遲暮了,夕陽無限好,隻是看不見。哪裏有心思看那些?打仗似的一生過去了大半,還有多少年過頭誰也不知道,知道的隻是迫切想知道兒子過的好不好,胖了,瘦了,長高了沒有?老年人的悲哀,必經的一個悲哀階段。

看看手中的煙竟然又熄滅了,狠狠的扔了出去,倒下去就睡,不再吸了,真特麼活見鬼了!嘴巴裏罵罵咧咧,躺下去腦子裏還是高速運轉。

“M的!當年老子的脾氣咋就那麼拗?老娘也真是,不走多好。一走我更放肆,男人啊,沒人管真特麼不管事!”張年旺想起前妻,那個說話老是慢吞吞的女人,竟然罵他是混蛋,嗬,現在想想被罵也很幸福的,不是麼?沒人罵說明沒人理,沒人愛,就像現在?哎,誰知道。反正現在懶得跟小霞吵架了。這死女人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提前到了?天天跟我這不開心,老子哪裏得罪了?兒子?哎,那個小家夥才四歲,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

腦子混亂的要命,煙都欺負人!張年旺突然感覺特別的委屈,真的委屈。老娘突然就從樓梯上滾下來,一句話都沒說就走了。前妻每個月來看筱山,筱山多開心啊!誰知道她竟然被車撞死了,而且就在自己別墅的門口。詭異的人生啊!老娘什麼時候跟她約好了一起走的嗎?早早都走了,筱山那個渾犢子竟然不買老子賬!那些日子啊,哎!過的亂七八糟的。好不容易安靜了下來,那死小子跟我玩失蹤!找幾年都沒找見。真的不要老子了?不要滾犢子去,M的,老子又犯賤,這陣子是想的睡不著了已經。不知道那小子吃的好不好,穿的怎麼樣?不會穿成犀利哥那樣吧?M的,網絡上什麼人都有,要那樣老子還有臉見人嗎?我張年旺的兒子,竟然穿的像要飯的?哎,老臉啊,還要麼?

恨啊!眼淚真特麼是好東西,真的隨它淌吧,心裏還真的就好受多了。閉上眼睛孩子一樣縮成一團,眼淚因為感覺委屈的時候就將枕巾打濕,不管了,淌吧,淌過了老子心裏也舒坦多了。

床頭的電話響了,張年往動也沒動,那鈴聲就曉得不是自己的。想了半天,女人才起來睡意朦朧的喂了一聲,然後半天沒吭氣。在他以為她斷氣的時候,聽見那女人說了一句:“曉得了,88。”

“88••••哼。”心裏唾棄女人的嗲勁,又奇怪著半夜三更的誰還電話?想想睡前的那一幕溫情而又生氣的場麵,忍住了沒發問,沒發出一點聲音,放空了腦子,隻裝著老娘、裝著筱山、裝著前妻,那個笨女人,說她沒用她就真的沒用的走了,哎,這個女人可是趕都趕不走的主子。

“還沒睡啊?”女人發現張年旺的身子在一抽一抽的動,感覺奇怪,接完電話順口問了一句,後來沒人理她,又想起前麵的情形,嘲弄的笑了笑,倒下去繼續睡了。這一次,怎麼也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