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時間如水都流逝,剖切傷痕有深淵(一百四十六)
第七卷 時間如水都流逝,剖切傷痕有深淵(一百四十六)
“啊······啊······”
說出這些話,需要多大的勇氣、需要戰勝多少可怕的念頭?艾塵捶打著自己的心口對著窗外依舊慘淡的月光不停的喊著,一直喊著。
痛,太痛,不是麼?蔓延至每一寸皮膚的刀割般疼痛;傷,太傷,刺進心窩的匕首此刻被拔出又狠狠刺進彼此的心頭。
老天,你聽見了嗎?怎麼能不明白?怎麼會不了解?讓一個女孩子受那麼多罪?你想要說什麼?是不是想說如果不是你還有慈悲之心,她已經死了,對嗎?對不對啊?放下電話的劉輝自責自己沒有發現什麼,極度膨脹的憂傷快要將血管爆裂,如果你真的悲憫,為什麼還要讓她活的生不如死?為什麼?我不會放過你的!不會!劉輝的話惡狠狠的砸在寂寥的夜裏······
“塵啊,給我開門。我在樓下。”二十分鍾後命令的語氣又傳入艾塵的耳朵,溫暖了艾塵冰冷的心。
淩晨三點二十。
是的,這樣孤寂的夜晚有這樣好的人陪伴,又何嚐不是一種最溫暖的體味?劉輝,一個陪著艾塵從小到大的男人,此刻異端表現著心痛,體會不到的心疼才最讓人糾結,對麼?傷心不已的拉過艾塵貼在自己的胸前,要用什麼樣的語言來形容,眼下這顆不能止住收緊、發顫的小小心髒?
“艾塵!哎······你就不能哭出聲來麼?嚇壞人就不好了。”劉輝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幽默感,他知道艾塵喜歡。
“嗬嗬,輝哥,我沒哭,我隻是難過自己為什麼要以這樣的方式活著?很疲憊,我快要撐不下去了。”艾塵的聲音聽起來總是那麼空洞,似乎那些話不是從她的嘴巴裏說出。
“你不要‘嗬嗬’,我怎麼聽起來就不舒服呢?好艾塵,輝哥都痛的要死,真的不知道你是怎麼忍住這段時間的傷?怎麼還能對我們擠出那些所謂燦爛的笑?你曉得嗎?輝哥的心都快碎了現在,好像已經碎了,你怎麼還能跟我笑呢?我不要看見你這偽裝的笑容!”
劉輝總是給艾塵最安全的感覺,從小到大都這樣,是啊,爛好人就是這樣的吧?感受著旁人不能感受的東西,難過著比人家還難過的那些感覺吧。可是這樣的安全也沒有讓艾塵擺脫痛苦的糾纏,劉輝的心真的快要傷透了。
“嗬嗬,輝哥。很難,我撐得很難。有幾次就想放棄眼睛一閉上就再也不要醒來,就讓我遊離而去的魂魄追尋田雲的蹤跡,麵對你們,我也隻有笑,無論它是裝的還是真心的,我都笑了,對麼?”
“這是什麼話呢?虧你還是現代人,你是古代人麼?這樣的事情是恥辱、是傷害,可是不能輕言生死知道麼?不是讓你看輕自己的身體,而是想要告訴你,輝哥在意的是你心靈上的傷痛,身體上的過去了也就過去了,明白麼?”
劉輝每一次開口都讓艾塵能減輕一點自己的罪惡感,一直覺得自己變得肮髒的姑娘此刻似乎安心了一點點,安心也隻是暫時不是麼?艾塵自己明白。
“輝哥,我會努力,我憋的要死,那時候剛子的事情就是一個沉重的打擊,我認真、用力的去愛,去付出,沒有設想過回報,隻求愛的坦蕩、愛的真切、愛的無怨無悔!可是我錯了,錯的很離譜,相信他說的一切,不問他是為了尊重他,可是他給我開了天大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