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騙寶貝,還是在騙她自己(2 / 3)

艾兒似乎亦感覺到了他的異樣,她自然也明白他是因何而滯,但是她卻不能回頭,亦不敢回頭,不僅僅是因不慕容淩,亦是因為他。

她不明白,六年以後的他為何會變了這麼多,他竟然能隱忍到這種地步,若是以前,他的劍怕是早就刺向慕容淩了。

是他對她已經忘情了嗎?還是……

慕容淩自然也注意到她的變化,卻仍就攬著她走入房間,然後輕輕地關了門。

他想她若是開口,隻要她說出的,他一定會答應,但是他也知道她不會說,他知道她的善良,不想傷害他。

而即墨寒這次竟然能忍到這種地步,的確是很讓他驚愕。

他明白即墨寒對她的情一點都沒有變,這六年來隻會越來越深,所以他對於即墨寒的退忍有些難以置信。

他不想大度地去成全他們,但是他會尊重她的選擇。

慕容淩關了門,卻突然攬住艾兒,唇緊緊地貼向了她的唇。

艾兒一驚,卻也沒有阻止,自然也沒有迎合,隻是任著他吻著。

慕容淩的雙眸慢慢變得黯然,她的反應深深的刺痛了他,原來她對他隻是責任上的夫妻,義務上的敷衍。

他寧願她拒絕,他寧願她反抗,但是她卻偏偏沒有。

慕容淩氣惱地繼續吻著,他的吻也因為氣惱而有些粗暴,他的手亦在她的背上肆意的遊動。

艾兒仍就沒有阻止他,任著為所欲為。

隻是身軀卻是微微地抵觸著,僵滯著,便如同沒有氣息的雕像。

慕容淩猛得將她壓在床上,他的手遊到他的腰上時,猛然用力。

“啊……。”艾兒一時吃痛,忍不住驚呼出聲。

慕容淩再次吻向她的唇,至到感覺到她快要窒息時,才放開她。

艾兒局促地喘著氣,不明所以地望慕容淩,慕容淩卻對她曖昧地笑笑,然後握在她腰上的手再次用力。

“啊……”艾兒便再次禁不住喊出聲。

慕容淩在等,他想知道即墨寒到底能忍到什麼程度。

艾兒突然想起即墨寒就住在他們隔壁……

她猛然恍悟,原來慕容淩是想……

可是慕容淩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慕容淩與艾兒房間傳過的聲音,此刻聽到即墨寒的耳中自然是曖昧到了幾點,他可以想像到他們在做什麼。

心中的痛一點一點的溢出,穿遍全身的每個細胞,傳入全身的每一絲神經,撕裂的如同被生生的分割般,難受的如同上億隻的毒蟲啃噬般。

他深愛的女人,他一生中唯一深愛的女人,如今竟然……

說好的放手,此刻失去理智般的想要發狂,他想衝過去,他想把她搶走,這一刻這種思緒已經占完了他的所有理智。

他猛然的起身,快速的衝了出去,猛然侵入的夜風毫無預兆地襲上他的臉,他猛的一愣,似乎恍然清醒了般,僵在了原地。

他在什麼資格那麼做,他以什麼身份那麼做,這是她的選擇不是嗎?

難道他要再一次的無理的,霸道地搶走她,然後呢?

結局他明明可以料到,隻會是她的抗議,她的拒絕,她的憤怒,再有就是她的痛苦。

當年她都那麼費盡心思的離開,何況是現在,現在還多了一個寶貝。

他又何必再一次的傷害她,再一次的將她推向絕境。

離開吧,永遠的離開,放開了她,成全了她的幸福,苦便隻苦他一人,痛也隻痛他一人。

不再猶豫,不再讓自己留戀,即墨寒快速地離去。

疾馳的身影映著潔亮的月色,拖出很長很長,似乎在譜寫著他的落魄,印映著他的絕望與傷痛。

慕容淩一怔,他竟然就這樣離開了,這還是他認識的即墨寒嗎?

是呀,不再是了,他已經不再是當年的即墨寒了。

而他呢?亦不再當年的慕容淩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他這麼做,是想讓即墨寒闖進來,然後他會看著艾兒的決定而取舍。

但是他又怕即墨寒真的闖了進來,他怕那時他會不知應該如何取舍。

但是即墨寒卻這般快速的離開,出乎他的意料,卻亦讓他懊惱。

或許他的心中想要早些了斷這一切吧。

這樣的相處,艾兒不會開心,而即墨寒便隻有傷悲。

他也想就這樣的自私地擁有著她,那怕隻是有她陪在身邊,但是他卻不忍心看著她的悶悶不樂。

矛盾,糾結的矛盾,但是矛盾的卻不止他一人。

所有的人都陷入了矛盾的掙紮中,難以割舍,更難取舍。

艾兒亦聽到了即墨寒離去的聲音,心中竟然劃過無法壓抑的失落,她是怎麼了?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嗎?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心中會有不舍,為什麼心還會痛。

她竟然是這種朝三幕四的女人嗎?艾兒禁不住的開始痛恨自己。

慕容淩放開了她,眸中劃過一絲疼惜,喃喃道,“不想要的為什麼不去拒絕。”

她以為他說的是這一次的……

但是慕容淩說的卻不止這一次,他想說的是,如果不想陪在他身邊,為何不拒絕。

她一向堅強,一向果斷,為何這次會……隻是為了不想傷害他嗎?

即墨寒失魂落魄地回到即墨山莊,心中的苦,心中的痛,竟似麻痹了他的全身,僵滯,而沒有了其它的感覺,隻有痛,刺骨的痛,扯心的痛。

那種痛不會比六年少了絲毫,隻是沒有六年前的那種絕望,至少他知道她還活著,而且還能偶爾的看到她。

但是那種相見隻怕還不如不見。

“莊主,你回來了。”驚雲一驚,莊主雖然每次從慕容山莊回來都會很傷心,但是卻不曾似這次的這般落魄。

即墨寒沒有理會他,竟直走了走了進去,狼狽的身軀歪歪斜歇,那像一個武功高手,宛如一個喝醉酒的醉漢。

“莊主,你受傷了?”驚雲急忙的向前扶住,這也是驚雲唯一能夠想到的可以解釋的通的可能。

即墨仍就沒說話,隻是輕輕地推開驚雲,直直的,呆愣的目光更是讓驚雲驚疑。

驚雲從他的眸中看到那種讓人心碎的痛,那種痛隻怕讓任何人看了都禁不住心疼。

莊主為何會這般傷痛呢?

“驚雲,卻幫我拿酒來。”即墨寒突然開口說道,隻是那聲音卻如同沒有靈魂的軀殼發出的一般,是那麼的飄渺,那般的黯然。

“喝酒?”驚雲驚愣,這麼多年,莊主即便是痛到最深處,也不曾喝過酒,以他的話,便是要用所有的精力去找艾兒姑娘,但是今天為何要……

“還不快去。”聲音中多了幾分真實,卻更是冷冷的讓人心寒,酸酸的讓人心痛。

“哦,我這就去拿。”驚雲依言離開,或者是應該讓莊主喝點酒,微微放鬆一下那緊繃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