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接近硬木森林的北方邊界了,樹木已經稀疏起來,低矮的灌木也換成了一些零星的花草,就連路的顏色,也從原先鋪滿青苔的綠色變成了有些發黃的沙土。
雖然盡快離開硬木森林是目前最好的選擇,但是如果一直緊繃神經趕路也不是辦法,加上黃石平原是否平靜也不得而知。所以在鏡王的要求下,他們在離開道路不遠的地方紮營休息。
鏡王在閉眼休息時,冷不丁問起艾倫那些奇怪的紙頭,前陣因為一直在獸人的巫醫的房間,也沒有問,
艾倫從頭解釋,“那晚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所以我說了那些話,我說沒有辦法叫您老師。這是因為我在人類科技世界的時候,拜過一個師父,雖然過去三十年了,但那裏的習俗就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當初我可是拜過祖師爺的,所以也無法另外拜師,加上師父不讓向外人透露師門傳承。鏡王你也去過人類科技世界,時間雖不長,不知道能不能理解。”
“我壓根就沒想過要收你這樣的徒弟,別說這些有的沒的,說正題!”
艾倫知道鏡王是又想起了那幾天的事情,也就開始講起自己拜師的事情。
他前二十多年都是獨自去的人類科技世界,剛開始也是極為不適應,語言也並不是很流暢,還沒法正常交流的時候,讓他碰到了一個老道,自說是有教無類,硬是收了他這麼一個貌似白人的徒弟。也不知道他對艾倫來自異界是否有察覺。總之,連哄帶騙,喝完拜師茶,倒是真把他當弟子看待。不但從國學和中文方麵悉心指導,逐漸開始傳授他一些簡單的道術,很是神奇。雖說按照師父的話說,畫符算卦驅鬼都是小道爾,可這讓他在人類科技世界有了依靠,僅僅靠此收入已是衣食無憂。眼見他坑蒙拐騙,卻也並非全然製止。竟也由得他去了。不但仍舊是繼續指引一些奇門遁甲之術,這師父還給他賜了一個道號遁一,現在想想雖還是不得其意,卻是慢慢聚德有些意思了。
對那些奇門遁甲之術,艾倫一開始隻是覺得新奇,興許是出於對萬物發展變化的自然規律最為感興趣,不多時卻已是完全被吸引。可惜即便是花了不少精力學習,師父仍說是得其小術不得其法,但又說將來必然有所用處。
雖說二十年間的傳授也僅是斷斷續續,但艾倫在自己最為感興趣的實操部分還是頗有些心得。所謂急如風火,鼓舞風雷,變澤成山,翻地複天,這九罡步確是當年在人類世界苦練許久,每次練習的時候,艾倫都感覺似乎脫離了異世界的排斥,幾乎已經能夠融入人類科技世界這一方天地了。當然在,這次在實戰中也算是第一次在人類科技世界之外的世界體會了,同樣沒有任何的生澀感,好像這法就誕生在維拉界一班。再加上還算得上入門符籙之道,真真是開始對萬變不離其宗的有了理解。說起來這和李特倒是秉持了完全不同的態度。
正因為如此,即便以奇門遁甲之術的奇異;以往一旦離開了人類科技世界,這些所學在維拉界都是無法使用。這次火燒眉毛的情況下,艾倫第一時間就想驗證,這方天地的規則是否改變,能不能被自己所用。加上想起地聽號稱在此能使用各種小術法的說法,因此兩個人互相參照著試了一試,發現自己所知的道術居然是可以引動天地間的元素,大概率是能用的。這才在戰前抓緊時間畫了些符紙,測試了一番,然後跟地聽最後定下了作戰方案。考慮跟瓦羅克實力根本不對等,這才選擇了神行符和定身符,用定身符來維持弓箭的狀態,試圖製造一個破綻,換取一擊的機會。哪裏想到再多手段,也彌補不了絕對實力上的差距。
“之前我一直認為是種族或者不屬於一個維度世界的關係,一直無法清晰跟神靈溝通;不過通過符籙,用來召喚一些神通,一直還是比較有心得的,加上獸人營地能夠找到朱砂,我也就讓地聽神不知鬼不覺替我準備了。”
鏡王不解,看向地聽。
“其實符籙一類確實比較神奇,從能量上來說,它本身不具備多少能量,而像是一個契約。就有些類似於你使用魔法的時候,多半要吟唱咒語,咒語就是與天地中對應元素溝通的橋梁。而符籙卻是溝通天地中的大能,必須要一脈相承,才有可能得到那些大能的能量,這也許就是艾倫說的拜過祖師爺的道理。”
“大能是比我們高出幾個層級,至少是成聖做祖的存在。因此才能超脫出天地。按理說,每個世界都有自己的規則,那些大能莫非能夠跨界而來?但總之,這些大能絕對不存在於你所認知的維度,所以你無法了解這些能量的源頭,也不能感知他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