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溫水喝完,沈隱終於把這場夢原封不動地給師坤旭還原了。
“我從來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媽!”沈隱義憤填膺,精神頭都上來了不少,“雖然我還是討厭這小白蓮,但在夢裏,我覺得她是真的可憐!”
師坤旭一言不發地聽她說著,全程都未打斷過。
直到她說完最後一句,條件反射地拿起杯子時,發現杯子已經空了。
“我再幫你倒些。”他從她手裏拿過杯子,徑直走向了水池。
“小半杯就夠了啊。”
“嗯。”他一邊倒著,一邊提出心中的疑問,“你說,這夢境裏發生的都是真實事件嗎?會不會是因為你對她媽印象不太好,所以才會夜有所夢?”
說實話,他也不敢相信這是一個母親會做得出的事。
母親,明明就是個無私偉大的存在。
師坤旭眼眶不禁有點濕潤,他假裝在調著溫度,刻意背對著她多站了一會。
“我也不清楚。”她覺得頭疼,“但這個夢感覺太真實、太完整,直覺告訴我,應該是真的。”
“對了。”師坤旭突然想到,“你去檢查一下枕頭底下有沒有那個小黑盒不就行了?”
“對哦!”沈隱一拍掌,“聰明!”
話音剛落,她嬌小的身子從椅子上輕鬆地往下一躍,靈動的小步伐“噔噔噔”地跑向了床旁。
她掀開枕頭,果然,那個小黑盒真的在,和夢裏所見的一模一樣!
“師坤旭,快來一起看!”她拿起小黑盒,第一反應不是先打開,而是帶到了吧台前。
這時,師坤旭情緒穩定好後,把小半杯溫水送回她麵前,順勢坐下了,並搶過了小黑盒:“我先打開,你小心點。”
“啊?”
“萬一是個定時炸彈,你可以先跑。”
沈隱:“……”
這孩子,災難大片看多了?
師坤旭把胳膊伸直,將小黑盒挪向了更遠點的距離,隨後一咬牙,以赴死的決心,扭動了它。
“噠”的一聲,小黑盒自動打開,他的手抖了一下。
沈隱憋著笑:“你害怕?”
他繃緊臉:“不……不怕。”
看樣子,不是什麼危險的物品,師坤旭又放回了吧台中央。
沒什麼特別的東西,隻是棕色膏體,兩個人一同湊近聞了聞,頭頂心不經意間碰到了一起。
一股中藥味,很難聞。
“這是……”師坤旭重新坐直身子,“藥膏?”
“似乎……是的。”沈隱重新蓋上了它,“這麼說可以確定了,這個夢就是真的。”她抬起胳膊,又抬起兩條又細又直的腿,細細打量著,“這麼說,這些傷疤,說不定還多數是拜阮姝瑤所賜。”
難怪,這小白蓮一年四季都穿長裙,即便40多度的夏天也會在外罩著一身薄紗,沈隱曾一度以為她是故意在裝淑女。
看來這個阮姝瑤,還真是如她想象中的那樣,又蠢又壞。
自認為讓小白蓮去扮可憐人的弱勢形象,就可以博取獨孤振英的同情,甚至能讓她分得更多的寵愛。
做他娘的春秋大夢!
殊不知,他們商人永遠隻會疼愛對自己有利之人,這種柔弱小白兔的招數,隻能對一些心智不成熟的小男生有用。
比如,柏駿鬆。
師坤旭訝異於阮姝瑤的這番行為竟是真的,卻也不忘擔心現狀:“看來,我們以後更要提防的是她。”
“她是沒什麼大本事,但聽起來,似乎背後有靠山啊。”沈隱思索著,“陳婆會不會是讓我們重生的那個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