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說我做的這種藥麼?”加雷斯苦笑,“那您得失望了……在暴露於血月之下的時候,藥物沒法抵禦對於神誌的侵蝕,它的作用是在離開血月照射後,清除體內的傷害。譬如頭疼頭昏這些……”
也就是說,這是治療類的藥物,而不是預防藥?而且這年代也沒什麼藥監局之類的,鬼才知道他這藥片有沒有用。
“殿下,我聽老人說起,狙魔人之所以不怕血月,是因為他們有七神,不,具體說來是海神的祝福。”
巴斯插口進來,“我在馬斯頓的主聖堂見過……狙魔人都有一塊聖牌,每年要交給教皇拿祝福。”
一般來說,狙魔人負責狩獵複生的妖魔鬼怪,還要在各國爆發血月之後,負擔起其他職責——因為血月一旦爆發,人或者算是動物,一旦離開室內就會被血月侵蝕神誌,轉為狂性大發的魔物。
“嘿,還有這操作?”亞瑟一聽就樂了,“那我要是教皇,我就給卡瑟坦人手一牌,反正每年求一回海神,讓他賜福個夠!”
“你這想得倒好!”回看這想當然的王子,吉爾無奈,“哪兒有那麼容易啊……傳說這些聖牌都是海神留給卡瑟坦的神跡,但總數量是有限的。”
“也就是說,聖牌的數量是有限的,那麼狙魔人的數量肯定也有限。”翡翠色的雙眼盯著麵前的營火,亞瑟不笑了,“而且,狙魔人每年需要把他們的牌子交給教皇去賜福。”
這不就跟年審證件差不多?
“是啊殿下,卡瑟坦幾國的狙魔人數量都是固定的,死一個補上一個,”加雷斯點頭,“基本上都是一代傳一代的。”
老爹死了兒子上麼?
亞瑟思忖,有點意思,還是家族產業。
吉爾回臉,表情饒有意味:“殿下,難道這些您不知道麼?”
“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亞瑟言不由衷地嘟囔:這海神不海神的傳說多半是注水豬肉,但是能夠抵禦血月侵蝕的什麼聖牌,卻肯定是真的。
看來,波坦國的教皇也不傻。
亞瑟想透了其中的道理。
避免被血月侵蝕神誌的聖牌,數量是有限的,而且每年都要交回去一次,說直接點就是被教皇“壟斷”。
如此說來,狙魔人必受教皇的控製。
平常血月不爆發的時候,各國政治還算得上相對獨立,一旦血月爆發頻繁,狙魔人就是各國的“香餑餑”。
不光是狩獵惡魔,畢竟人人要吃飯穿衣……搬運糧食,甚至搞生產活動都要靠狙魔人來做。
嗯,靠這種方法,就等於在血月期間扼住了各國的命脈;在信仰體係裏,教皇必然是絕對的權威;而又因為血月的關係,神權略高於各國的皇權也就不意外了。
嗬嗬。
倒是跟現當代發售的什麼限量版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狙魔人的體係似乎更加殘酷。
越發覺得這個世界有趣。
“你說你在馬斯頓待過?”吉爾將臉轉向巴斯,“你不是帕爾斯人嗎?”
被這張俏麗的杏眼一瞪,憨厚的臉多了點局促:“不是帕爾斯人……我是波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