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燁的恨
“這位夫人啦。”小二望著白羽遞出去的畫像,笑嘻嘻的回道,“她是在小店住過,不過,不巧呢,一大早就跟他相公離開了,也不知道怎麼就走的那麼急,本來還說好了,中午要親手燒菜給她相公吃呢,結果菜都買回來了,人走了,嗬嗬。”“對了,你們二位跟他們是親戚吧?看你們都是氣質不凡,一定是……”
小二笑吟吟的打量著軒轅燁和白羽,見二人氣宇非凡,和早上那對夫婦皆是人中上品,不由得諂媚討好起來。
白羽見軒轅燁顏色早變,忙出聲支走小二。
“哦,沒事了,你先忙去吧。”
“哦,哦,好,二位客官若再有什麼吩咐,隻管叫小的,小的隨時聽候差遣,能夠為二位客官效力,是小的榮幸,小的就在前堂伺候著,不然,二位先坐下,小的給二位……”
“下去吧。”白羽眼角抽了抽,忙掏出一錠銀子塞到小二手裏,順便將他推出了門外。
“皇上。”返身,走到桌子邊,見軒轅燁一臉陰冷的望著桌子上的畫像,一雙冰眸好似能射出無數支利箭,直要把畫中的人兒戳幾個窟窿才罷休。白羽心中一歎,視線也不由得落到了畫像上。
沒錯,畫像中的女子正是慕容九,那是皇上花了半月時間細細描繪的。
落日的餘暉,斜灑入窗子,映照的一片優柔的金黃,畫中的女子慵臥在軟榻上,一手搭在窗台,一手捧著一本書,借著微弱的光線似乎也看的津津有味,那一頭長發宛若順滑的絲緞,沿著弧度優美的肩膀傾瀉而下,陽光穿過去,忽明忽暗,看不清那半張瓷白的臉。
這正是往日慕容九常在碧霄宮的樣子,隻是,他是見過的,所以能一眼認出,但是,納悶的是,如此朦朧的畫作,小二是怎麼一眼就認出來的?而且還那麼篤定那麼欣喜的說:這位夫人不就是早上那位麼?她可是小的見過的最溫柔最美麗的夫人了。
“皇上……”見軒轅燁沒答,白羽又喚了第二聲,“娘娘不在,我們是否要繼續追下去?”
“夫人?”軒轅燁卻答非所問,唇邊掀起一抹陰狠的笑,“他說‘夫人’?誰的夫人?”
“皇上,也許是那個小二誤會了,娘娘她不會……”
“不會?難道非要朕捉奸在床才是真的嗎?”猛然抬頭,他眼底射出冰冷的寒光,以及還未來得及收拾的痛楚。
夫人?哼,還要親手給她的相公做菜?好一個郎情妾意呀!慕容九,這就是你嗎?
一月前,她還躺在他的身下承歡,她還那般親昵纏綿的擁著他,喊他‘相公’,該死的,難道,她都忘了嗎?
轉眼間,她的相公就換了人?她究竟當他是什麼?
手中的拳頭越握越緊,就連身子都氣的有些顫抖,那望著畫像的眸子深處有著難以掩飾的哀慟。
碧霄宮的那些日子,她對他清冷淡漠,每日間除了擺弄她的那些書之外,很少有話。
而他也以為,她是皇陵關了三年,一時間難以適應外麵的生活,所以,他不強迫她,他盡量的給她時間,等待著她完全接受他為止。
多少個日子,看到她那樣慵懶而專注的斜臥在窗邊看書,他多希望自己就是她手裏捧著的書,那樣至少不會被她冷落。
那個時候,他很懷念曾經的她,那樣甜美活潑,好像總有說不完的話有著使不完的勁兒,就連笑容也總是一刻不離的掛在臉上的。
可是,此刻,他竟然有些懷念那樣清冷淡漠的她了,他寧願她就那樣冷冰冰的不愛理人,也不要她在別人懷裏談笑風生、笑逐顏開呀。
突然,一陣風透過窗欞吹來,桌上的畫被掀起了一角。
白羽忙伸手,又將畫平鋪好。軒轅燁無語凝眉,渾身卻散發著野獸般的危險氣息……
白羽糾結,他知道這件事已經觸犯到了軒轅燁的底線,其實,不單是軒轅燁,他自己心裏也不好受,千想萬想也沒想到慕容九會跟了拓跋野去天池國。情況似乎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的多。
“可是,我們還要繼續追下去嗎?若娘娘已經在攝政王府?我們要怎麼帶回來?”白羽心情極為複雜,一方麵想找到慕容九,想要問個清楚,另一方麵,他知道軒轅燁的脾氣,很怕慕容九被帶回來之後,會受到懲罰。
“哼,攝政王府?”軒轅燁狠狠的念著這三個字,眼底漸漸湧起冰冷的殺意,低下頭,望著桌子上的畫像,頓了頓,嗖然,大掌一掃,畫像頃刻間被揉成了團。
“就算是上天入地,朕也要將這個女人揪出來。”
“皇上,宮裏……”
“宮裏的事情自有左相和青龍處理。你……現在馬上去,以朕的名譽給天池皇修書一封,就說朕三日後正式拜訪天池國。”
“正式拜訪?”白羽驚詫的不行,北倉和天池一向少有往來,而且,更是勁敵呀。
況且,天池國誰都知道,真正當家作主的是攝政王拓跋野,那皇帝天池曜不過是個擺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