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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晚上,我早早哄睡了冰冰,然後坐在一樓沙發上,想著瞿飛離開s城前喝酒的那個時候,他到底有多少煩惱,他那麼光鮮亮麗,應該是天空翱翔的雄鷹,可他為什麼那麼孤單,仿佛他也是一隻背著厚厚殼的蝸牛,不應該呀,他到底經曆過什麼。
正想得入神,突然門鈴突兀地響起,難道他回來了。我的行動先於我的思想,我開了門,看到了醉醺醺的劉傳峰:“瞿飛在嗎?”我把他讓進來,讓他坐在沙發上,“他去美國了。”劉傳峰一下子安靜下來,他麵無表情,隻是淚水從他眼睛裏無聲滑落。短短幾天,我看到了美男傷心,又看到了帥哥落淚。我歎口氣,給他倒了杯溫熱的蜂蜜水。
“你知道嗎,我父親早年車禍去世,我媽嫁了個有錢繼父,生了個弟弟,我在家裏就是多餘的,我個性囂張,和弟弟常發生吵鬧。父母對我也不是很滿意。在我青春期到來之後,我發現自己就是個同性戀,再美的女孩也不能讓我有一絲心動,雖然我沒有看中的男生,但我看他們洗澡什麼的會特別不自然。確定自己性向後,我並沒有特別迷惘,但我考慮到美國去,那兒對這個比較包容。高中畢業後我要求到美國留學,父母也答應了,他們覺得到此也算盡了義務,以後我就可以獨立生活,他們一家三口也和和睦睦地過日子了。”他很突兀地開口了,我靜靜坐了下來。“到美國後,我認識了飛哥,他對我真好,我第一次感到了溫暖和幸福,當然,我沒有愛上飛哥,我就是把他當我哥。學了一段時間,我又不安分了,我喜歡音樂、演戲,我覺得自己的條件可以做個明星,我喜歡聚光燈下的感覺,所以美國學業未完成,我就回國了。飛哥知道我想進娛樂圈,還關照他哥哥瞿建多照顧照顧我。回國後,我也沒去找瞿建,我覺得憑我條件,不需要靠任何人都能成名的。我參加了一個選秀比賽,不出意外,我進入全國十強,當然,我也止步十強,然後一個演藝公司簽了我。我覺得前途一片光明,要不了幾年,滿大街都會是我的廣告了。這時,我才體會到娛樂圈的複雜,對,和其他人比起來,我沒有金主,沒人捧。演藝公司給我安排了一些應酬,慢慢我發現,他們就是幫我找金主,富婆也好、富翁也好,誰看上我那我就有戲了。果然,憑借我的臉,好多人對我表示了興趣,結果我不識好歹地拒絕了,然後就被雪藏了。無路可走之際,我想到了瞿建,我找到了他。你沒見過瞿建,他和瞿飛有點像,很英俊,但他不像瞿飛,他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喜歡音樂,和我共同愛好很多,我見他第一麵就愛上他了。然後,瞿建給我注資了一個很好的劇《愛在盛夏》我在該劇中主演加唱了片尾曲,然後,我爆紅了。然後,我開始天天找瞿建,熱烈地追求他,瞿建開始沒接受我,他用很溫柔的方式拒絕了我,我年輕氣盛,契而不舍地出現在他麵前。我永遠記得那個初秋的夜晚,星光燦爛,瞿建說他也喜歡我。之後就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日子,平時我們都各忙各的,但我們會想盡一切辦法呆在一起,哪怕在家裏呆著也幸福無比,他彈琴我唱歌,我點菜他做飯,我們一起看劇本,我們一起演繹屬於我們的劇,我們在半夜跑到江邊吹風,我們有聊不完的話,他總是很溫柔地說起家人,每個人都那麼愛他,他說他太幸運,我覺得他身邊的人太幸運,我跟他說自己不開心的童年,他溫柔地告訴我,要感恩,要珍惜,他慢慢治愈了我,連灰暗的童年也染上一層脈脈溫情。他教會我用另一種目光看自己的過去。確定關係後,瞿建帶我去美國找了瞿飛,但瞿飛知道我們的關係後卻很憤怒,認為瞿建把我照顧到床上了,認為我們這種關係會毀了彼此的生活。我覺得瞿飛總有一天會理解的,我這輩子就要在瞿建身邊,永遠陪著他,不會分開。紙總是包不住火,回國後,我們的關係被瞿建斌發現了,他把瞿建關進了灣穀星河,我發瘋似地去找他,都見不到。直到一個月後的一天,骨瘦如柴的瞿建找到了我,他告訴我,他並不是同性戀,隻是太溫柔了,無法抵抗我的攻勢,內心裏,他還是瞿家長子,要結婚生子的。於是,我的心滴血了,我告訴他,如果不愛,請離開請忘記。之後他去了美國,緊接著,郭蘭得病去世,接著,瞿飛回國接管瞿氏。一切變故都在短時間內接連發生,那個美麗的秋夜和之後的美好,都變得模模糊糊,仿佛它們根本沒在現實存在過,隻是我的妄想。我回到了明星紙醉金迷的世界,我卻仿佛被抽掉了所有對生活的期盼和熱情,我不要全世界的目光,我隻想念瞿建溫柔的目光。我渾渾噩噩地過著,直到最近,和美國舊友在網上聊天時,他說:“你知道瞿飛的哥哥瞿建嗎,他來美國後深居簡出,瞿飛叫我們多關照他,但每次聚會邀請他,他從來不出現。我認識他住的社區的義工,他今天竟然告訴我,瞿建在居所昏過去,被他送去醫院,結果查出來瞿建得了艾滋病。你說,我怎麼告訴飛哥啊,還是,我先裝不知道,瞿建的隱私,他們的家務事,我也不好多說。”你知道嗎,當朋友略帶煩惱地討論瞿飛的哥哥時,我的天塌了,我以前覺得,他就是天上的月亮,如果我不能擁有,那麼我希望他在世界某個地方好好地呆著,散發出自己的銀輝,如果有機會,我抬起頭來,能看到他好好地在那兒,也是一種欣慰。可是現在,我就要永遠失去他了,我還不敢去見他,怕他不想看到我,怕給他已經悲催的日子徒增負擔。我到底該何去何從,誰能告訴我呢?我那天來找瞿飛,他果然什麼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弟弟的,想到瞿建一個人,對,雖然瞿建斌也在美國,但他們沒在一起,所以瞿建,一個人麵對著生活的打擊,他是怎麼過每一天的,他為什麼不好好愛護自己。”劉傳峰用手抓著他的頭發,蜷在沙發上,把頭埋進腿間,痛苦地抽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