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蒼天這種十惡不赦的賊子,我怎麼可能放他走!我隻問你,你是不是製造了織夢?”龍盟主說話的語氣顯得輕描淡寫,似乎不以為意的樣子。
“啟稟義父,犬兒當時實在隻是奉命行事,遵從您的意誌,放人並不是犬兒的意思。”犬咬定了道。
“那我問你,為何我……”他本來想說‘為何我昏睡在後花園’,但一想這種事情讓旁人聽來分明就是毀了自己的名聲,於是隻有盛怒地將拳頭捏得格格作響,“你竟然不見了,你若不是放走了他,為何平白無故消失了一夜?”
的確這問題會讓他陷入難堪的境地,這個問題若不解釋清楚,那矛頭必然要全數指在自己身上,不過一念之間,犬已經在腦海裏轉了好多種應對策略,這才道:“啟稟義父,跟那汲蒼天比起來,孩兒手無縛雞之力,孩兒隻知道今早醒來的時候自己躺在後山的樹林之中,其餘情況犬兒並不知情,待孩兒醒來的時候發生了什麼都記不清楚,隻記得渾渾噩噩便回到了天末堂,然後便睡下來,直到此時被叫過來才得知此事。”
“你敢說你不知道?”龍盟主那雙虎目瞪得如銅環一般大,恨不得立刻便將犬這個狡猾的義子給吞下去。
“犬兒實不知情!”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犬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良心開始有種莫名其妙的顫抖了,雖然不太明顯,但至少對從未說過謊的他來講,能有如此處變不驚的發揮已經算是個天才的表現了。
喬安娜又偷偷瞧了他一樣,那眼神中中頗為他捏了把汗,不過總算這小子嘴硬把握住了立場,沒有讓自己也攤上麻煩。
雖然這樣的說法有欠考慮,帶有許多曖昧,但汲蒼天本來已經逃了,死無對證,除了在當事人身上找證據,龍笑也沒有別的辦法。
台下眾人議論紛紛,倒樂得看這對父子當眾剖陳家醜,龍笑強抑著怒火,問喬安娜:“夫人要你去搜集的資料,都找齊了麼?”
喬安娜恭恭敬敬將手中的一紮卷軸和三張報廢的羊皮卷紙通過執事轉手呈給龍盟主,語氣肯定地道:“啟稟龍盟主,卷軸隻有十份,加上我那裏還有三份,總共加起來十三份,而我當初炮製的時候也隻有十三份,原始記錄都在我手上,您可以隨時清查。”
龍笑心知那些檔案之中都是記載著自己如何攻破十大聯盟的經曆和過程,這種東西倘若當眾打開,一旦被十大聯盟的客卿們給察覺,日後自己在殺手聯盟中立足便難以服眾。
因為畢竟他一統天下的手段並不是單單靠運籌帷幄和南征北戰的魄力,而是借助了修改命運法則的手段,這種奪取天下的手段在一個英雄職業的修為者來說,就是為人所不齒的。
他本意是想借十大聯盟的客卿給這一次審問充場麵,讓犬在眾目睽睽的威壓之下坦然認錯,然而犬卻像吃了秤砣鐵了心就是不肯服罪。
現在龍笑也不知如何了,畢竟沒有足夠的證據能夠指控他編造了織夢。
麵對如此多的聯盟代表,倘若細查下去將會牽涉許多機密,那就得先將他們當庭驅散,那又無形中顯示出第八聯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極重麵子,為了不讓這些絕對機密的卷軸引人注意,龍笑便不再翻開一一檢查,而是大致核對了一下卷軸的數量,便吩咐執事將卷軸送到自己的書房中去。
眼下看來,想要逮住犬的把柄是沒有多大可能了,但無形之中,龍笑已經對犬產生了防備,決不能再讓他有背叛自己的行為。
“傳令整個江湖,從今日今天今時起,嚴密通緝汲蒼天,殺手總盟中一旦有人發現他,不論死活,一律懸賞五萬血石。”龍盟主鄭重宣布道,十大聯盟的客卿們都不禁心情激蕩,大家都在議論對於這筆天價懸賞的看法。
相信在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內,整個江湖世界便要掀起一場追殺第八聯盟前盟主汲蒼天的拜金熱。
五萬血石對殺手們來說,當真是個十分誘惑的懸賞,在殺手職業中,血石是一種十分必要的流通工具,同時它本身又是一種幾乎萬能的材料,無論是淬煉刀劍還是盔甲,隻要摻入了血石的成分,其鋒利度和堅韌度就會提升一倍以上,不過這也是十分奢侈的一種方法,因為每一顆血石的鍛煉都有其複雜的工序,而且血石的礦源不算豐富,所以生產量不大,每顆血石之中隻有其核心如米粒般大小的血水晶才是狀態最活躍的精品所在。
你若將其提純,那將是最堅硬的兵甲材料;你若將其熔煉,與其他藥草那將是保持和增大藥效的最佳強化劑。
所以無論用在何處,血石都是一種不可多得的瑰寶。
從流通角度來講,一枚血石的購買力大概相當於半兩碎銀,當然金銀是大乾朝廷的貨幣,隻適合普通老百姓使用,而血石則僅限於十一聯盟的殺手們之間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