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的兩丫鬟擺好了煉丹爐,待那丹爐中的火色燃燒旺盛以後,綠珠夫人則從腰間的藥囊裏擺出許多中藥引和煉丹所需要的製劑,將它們一一放入鼎爐中反應。
此時此刻,那場下早已開辟出一片場地,唱牌的梁大漢拿著登記號的花名冊不斷塗朱,已經唱到了第五場。
先前四場中打敗的人已經拖拖拽拽,搖搖晃晃下場,先前每場留下的十八名應征弟子又開始兩兩進行對戰,由於是初級海選,無奈就是考驗一些武技之類。這些應聘者之中雖然都是江湖上的好手,每每都是些自詡牛掰卻無多大實力的家夥。
由於九連盟所征集弟子的範圍局限性,他們排除了江湖上最大的組織——殺手總盟,所以生源的素質本身就低了一籌。
兩個征召使者麵無表情望著台下一群凡夫俗子在台下嗚嗚喳喳,心中均是大失所望。向彪對向朗道:“師兄,你看這些弟子的根骨如何?”
向彪歎了口氣道:“如今十一大聯盟的所有弟子都對殺手職業趨之若鶩,我們的生源能夠這般模樣也算差強人意了,所以向盟主才從前年開始年年都特派一名頂級煉藥師煉藥輔助,希望尋到一個根骨稍好的弟子,直接讓他在棲霞城中接受特殊訓練,往年這種特殊根骨的弟子都是有三五個的,最近這兩年連一個都沒有了。”
向朗原來是此次才被派出來主持征召的槍神勇士,對其中的掌故並不太熟,便道:“什麼根骨啊?”
“肝髒功能特別強的弟子,我們槍神職業的氣場為木屬性,主要是集中在肝部,隻要肝髒功能特別強的人,基本上很快就能開辟‘猛氣’氣場,而那些被征召到底層空間進行修煉的弟子,往往都隻是聊以慰藉罷了,大部分人都會因為突不破漫長而艱苦的拔山之境而被淘汰,很多弟子都是廢柴。”向彪鄭重其事地道。
向朗心下了然,眉毛聳動,又道:“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們除了將那個獨占鼇頭的弟子帶回棲霞城以外,其餘的三十五個弟子送往底層空間修煉的話,向盟主都不會對他們的將來抱多大希望麼?”
“差不多吧……”
貴賓席上,綠珠夫人正手挼著九轉陰陽花,將那些花瓣一片一片撕下來,按照順序先將那枝幹放入鼎爐中熔煉,但見那丹爐中的草藥逐漸變成了一團瑩白色的汁液稠糊,她將這種汁液提純,然後再見花瓣一瓣一瓣放下去,這汁液在放入了花瓣後慢慢凝聚起來,就像是堅冰一下,居然還散發出絲絲冰涼的寒氣。
隨著火候的加大,一顆丹藥在花瓣聚力下慢慢成形,就像一顆晶亮的琥珀,圓融光滑甚是好看,那些花瓣被包裹在中間,看上去依舊鮮嫩可愛,而且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清香,不管是從視覺和嗅覺上去感受都會令人賞心悅目。
那台下的比鬥依舊如火如荼進行著,時間不知不覺已屆未時,犬正看得緊張兮兮,意外發現了一個連他自己都不相信的情況。
“第六場,十四號玄武牌選手勝!”
“第八場,十四號玄武牌選手勝!”
“第十場,十四號玄武牌選手勝!”
……
“最後一場,十四號玄武牌選手勝!”
這個勝利的選手,依稀便是他所認識的人,那是——汲逸!
被推上冠軍舞台的人居然就是他所熟悉的汲逸,向彪和向朗用鑒賞一件器物的目光審視著他,兩個人似乎覺察到了這個年輕人出手的詭異,向朗一手搭在汲逸的肩上,想要查探他身上是否具有殺氣。
兩個人都沒有料到,居然會在這裏狹路相逢,犬猜不透汲逸來參加這次征召大會是出於何種目的,但想要爭奪這樣一顆於己無用的丹藥確實是沒有多大必要冒險的。
向朗將自己的一隻手重重地搭在汲逸的肩膀上,他猛氣如長江大河般滾滾湧向汲逸的肝部,汲逸的全身都不由自主籠罩在他強大的氣場之下。
那猛氣就像是一道道鋒利的刀子,從每個毛孔滲透到他的肝部中去,汲逸隻感覺全身上下微微痙攣,他也不知道這種考驗還要持續多久。
緊接著,這些猛氣全部都彙聚在了他的肝部周圍,豁然之間,好像自己的肝髒之中也有一股感應的力量想要衝破束縛從髒腑之中噴湧出來,他的肝部凹陷了下去,那些令他痛苦的猛氣都被綿綿密密滲透到肝髒中去。
就像是一個巨大過濾網,居然和向朗的猛氣產生了互動,從那竅口之中生出了微弱的同屬性氣體,兩個人的內氣漸漸地便形成了一個大循環。
那猛氣在兩具軀殼間來回遊竄著,然而就在他加強自己的猛氣想要增強這種循環的同時,卻發覺從汲逸的肺部隱隱有一種抵抗之氣,這種氣體令他的猛氣在整個大循環中產生了震蕩而終止,按照他的經驗判斷,這就是具備殺氣的征兆。
“這小子居然有強大的肝活功能?看來木屬性必然很強勁啊,已經兩年多沒有遇到具有這種有資質的弟子了!”看得出來向朗對汲逸這個人的珍惜之情是溢於言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