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真正由坎王執掌大乾王朝的時代便悄然來臨!
犬和小桑打扮成一副商人的模樣,潛行暗伏,匆匆來到了十字城。根據多方打聽可以確認,這裏已經離殺手集中的落葉鎮足足有了三百多裏,可算是社會比較穩定的一個地方,很多政客們都清楚,最近這裏在出售一種特殊的商品,那就是城池。
這十字城是坎王旗下的領土之一,不過它地處王國的邊境,東麵有坤王國、殺手村與鳳凰鎮接壤,跟殺手總盟和第九聯盟都算不上接仗的第一線。
十字城的規模不算大,從大乾王朝的行政區劃上分級而言,十字城不過是一座大不算城,小不隻鎮的聚落。
十字城的幅員麵積大概有十裏左右,但這裏的人口卻極為豐富,約有二十萬左右,而且這裏的男人都有一股血性和勇氣,能夠吃苦訓練,同時也十分長進,戰鬥起來相當有士氣,是大乾王朝的虎賁將士的集中選拔地。
不過聽消息說這守城的太守剛死了,正因為各方勢力都覬覦這片土地,太守的兒子向坎王閻逐水尋求庇佑,隻要能夠苟全性命,太守的兒子情願拱手將城歸還給坎王,自己降級做亭長,甚至裏正。
…………
犬和小桑一進城,便找到守城都尉,塞了不少血石進他的腰包,那都尉才從漫天扯謊的話題中道出死不肯承認的賣城勾當。
漸漸的,都尉和兩人越談越起勁,一麵則不忘給十字城的優越條件打廣告:“你看看這座城,人們生活得多麼幸福,土地肥沃,八省通衢,貨流集散之地,你們要拍下它,以後隻要稍加勵精圖治,必然會成為一座攻守兼備鐵桶相似的大城!不過就算交易不成的話,也別把消息隨便向別人透露哦,否則傳到我們坎王爺耳朵裏,大家都人頭不保!”
正談論間,都尉已經親自充當向導將二人帶到了一處專門接待貴賓的驛館中,驛館的執事則會意,準備好一輛十分敞亮雕車給都尉,都尉親自駕車,從正街趕著車望太守府而去。
犬和小桑對都尉的告誡連連點頭,齊聲稱不會亂說,其實卻心不在焉,而是兩眼打量著沿途的風景,斟酌著這座城的各種環境和條件與都尉的敘述是否相符。
從表麵上看,城中的建築鱗次櫛比,而且集市上的人熙熙攘攘,看上去一片繁華。然而極目遠眺,那數丈之外的巷落,卻令人大失所望,但見房屋寥落,十室九空,不斷有饑民們在街頭哭叫乞討。
小桑道:“看來這是搞得政績工程,我們在拍價的時候要叫叫板,這一點應該就是個砍價的好理由!”
犬唯唯應聲,正議論紛紜間,馬車已經來到了太守府,這府邸的建築極盡奢華,可見是大大搜刮了民脂民膏,那府邸門口還有一群鬧事的刁民,大府的們緊閉著,門口的幾個護衛根本遭架不住,被一堆孱瘦卻暴怒的饑民提著鋤頭拐子圍毆,砸得頭破血流,饑民們嘴裏都在嗷嗷喝著:“我們要吃飯,我們要吃飯,趙孫子,快開倉賑災!”
原來這太守的兒子名叫趙錢孫,他的老爹趙明太守在三個月前,與坤王和震王所收買的土匪軍交戰,不幸陣亡。
十字城被洗掠一空,新上任的趙錢孫表示要重振旗鼓對土匪進行剿滅,卻讓軍隊封閉城門,眼見百姓們實在沒有錢財,便強製對其征收糧食,原來他是企圖在離任之前最後撈一筆,然後帶領著自己的家小和軍隊轉到坎王為他安排的一座新城去當小縣尉。
百姓們苦不堪言,饑餓難耐,聽聞趙錢孫最近一個月將要搬出十字城,這才日日圍著太守府起哄,想要搶劫糧食。
犬和小桑聽得那前頭烏煙瘴氣一片,挺熱鬧的,準備探出頭來看,豈知那都尉慌慌張張雙手叉開擋在兩人身前,赧然笑道:“兩位不用擔心,不過是些肇事的刁民,我們過去的太守太民主了,喜歡有諫言爭訟的下民們都可以隨時來太守府申訴,沒想到這些家夥越來越大膽,雞毛蒜皮都扯到太守府來,我們走後門吧,懶得汙了各位視聽!”
看到這些,可以想象犬和小桑的心裏有多麼失望,怪不得太守的兒子要轉賣這座城池,倘若要買下它們,根本就是花錢砸了個燙手山芋,一旦治理不好,不但人財兩空,估計連命都要丟在這幫刁民的手上。
還不等二人答話,那都尉早已伶俐掉頭,將馬車趕向後門,敲了好一陣子大門,那接應一個幹瘦老頭兒,自稱是太守府的管家,鬼鬼祟祟從門內探頭探腦,待確認了周圍無其他刁民鬧事之後,這才小心翼翼開門接待眾人。
犬和小桑都注意到,這管家一身華麗的朱紅色綢衫都略顯褶皺,側臉上有幾處淤痕和血口,被鬢發遮住,看不太真切。
犬這下心中更是忐忑了,想來十字城當真成了太守府上下仆從們的噩夢了,跟著管家和都尉去往談判廳的途中,那管家一直在絮叨著什麼,他說話的聲音極低極低,但犬卻聽得真切。